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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推着萧陵穿过文宣门时,特意无视掉那些藏在暗处眼。
今日有些风,先生出门时还带件遮风大氅,却还是被吹得面色苍白,胸腔处时不时压抑着沉闷震动。青竹看得心疼,犹豫片刻出声询问:“先生,若是不信任御医,便出宫请个大夫进来,料想太后也不会说什。”
“请什大夫,就是大夫。”萧陵瞥他眼,“回去。”
萧陵无法出宫,但自有办法与宫外萧将军旧部联系,因做得隐蔽,再加上……有与谢玹那段关系掩护,御林军并未过多盘问,但谨慎些总是没错。青竹将萧陵肩头大衣拢拢,耳边忽听见阵匆忙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当即回身挡在萧陵跟前,轻呵出声:“谁?!”
“还要说第二遍?”谢玹冷冷道,“滚。”
细听下来还有些咬牙切齿意味令十皇子顿时僵住,他脸上全是不可置信,连侍卫唤他都没听见。
片刻后,他颓然地退到那条铺满青石板小径上,冲着紧闭门窗指点连连,末拂袖而去。
马车在鹿鸣居外池塘边等着。十皇子怒气冲冲地掀帘而入,又怒气冲冲地屁股坐在软垫上——这马车是他最初与谢玹出宫那辆,软垫是后来配,原本里边儿只填层棉絮,可谢玹说太薄,坐着硌得慌,当时十皇子觉得他矜贵事儿多,无奈让人装上。
谢玹这个人,惯用他那双碧色澄空般眼乜着人看,做事说话都是从容不迫,就连生气都喜爱阴阳怪气,并不曾有过如此,bao怒时刻……
侍卫将刀柄扭,现出半尺雪白刀刃,惜字如金:“姑娘,让开。”
檀夏到底是个小姑娘,这辈子没被人拿着刀架在脖子上威胁过,当即吓得红眼。但她却只是眼睫轻颤,仍旧寸步不让:“十三殿下身体不适,还望……还望十殿下莫要……”
但十皇子已然没耐心。
他能对谢玹和风细雨,是因为谢玹是他幼弟,二来自觉他们早已有过命交情,包容包容谢玹怪脾气无伤大雅,可对待外人,他还是那个骄傲跋扈,眼高于顶十皇子。
“闯。”
只见红墙青瓦远处,十皇子只身前来,步履匆忙,发冠不知撞到何处,红玉宝石歪歪扭扭地偏向侧。
萧陵看见他,蹙眉道:“谢端?”
“萧……先生!”
十皇子路不停地从紫鸾殿赶到文宣门,累得气喘吁吁,又生怕自己耽搁事儿,好在最终险险拦
等等。
是啊!
十皇子骤然醒悟过来——谢玹几时这般不顾仪态地发过怒?他那张从老天爷那儿借过来嘴,只消寥寥数语便能扎得人浑身是孔,节节退败。
又何须怒骂?
他把掀开车帘,当机立断冲着马夫道:“回宫!找赵闲!”
声令下,侍卫猛得挥开檀夏,手按在门上就要推开——
忽听屋内传来谢玹冷淡声音:“谁在吵?”
十皇子瞬间哑火,身上那股必须要见到谢玹执着劲瞬间消弭。他走上前去,犹豫片刻,言语间竟有些拘谨:“十三,你……”
可屋内谢玹压根不给他说话机会,压着尾音打断他:“无论是谁,现在立马给滚。”
十皇子心头火“噌”下又起来,将门板拍得震:“哎不是,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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