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谎。”他断然道。
他在某些方面确实愚钝,但对人情绪感知异常敏锐,说到底从小在太后膝下长大,即便天资愚钝,再不会察言观色也学到七七八八。打眼看见檀夏,他便知这丫头虽镇定,但步伐慌乱、眼神游离,不敢与人对视,定然是心中有鬼。
他不言不语,只抬手示意,立马有侍卫提刀上前,冷冰冰横在檀夏面前:“姑娘请让开,刀剑无眼。”
八尺男儿像座山,檀夏无意识退步:“你……”
“送出宫?”十皇子眉头拧,又乍起怒气,“好啊!谢玹回趟宫竟瞧都不瞧便回去!真当本皇子是好糊弄!”
他松开宫女,边让宫侍准备马车,边叫嚷着要让谢玹吃不兜着走。路风风火火地就奔着鹿鸣居去。
距离上次相见已有数月,也不知道谢玹背上伤好没有,在鹿鸣居日子是否过得惯……十皇子坐在马车里,颇为苦恼地想着,旋即又摇摇头,恶狠狠地对着前方空荡荡座位阵数落。
“哼,本皇子腔善意,竟被你小子当成狼心狗肺,今日见到你,定要把你骂得狗血喷头!”
他抱着满腔假惺惺怒火,以及丁点自己也未察觉到想念,敲开鹿鸣居门。
十皇子正坐在屋子里生闷气。
他早就知道谢玹回宫,心里边自得地认为谢玹是要回心转意与他重归于好,面又美滋滋地幻想着,万谢玹亲自登门和他道歉,他可要好好思度番要不要原谅。
可他从晨钟等到暮鼓,宫里报时钟声响又响,等得桌上膳都宣两轮,还是没见着半点谢玹影子。
这个谢十三!当真是茅坑里石头!十皇子越想越气,连御厨精心制作雕花点心都觉得食不甘味,嚼两下后“啪”声摔在桌上,把旁边侍奉着宫女吓跳。
他衣摆上零星溅到些糕点屑,宫女小心翼翼地上前擦拭,却被把抓住。
鹿鸣居地处郊外,依山傍水,正门面前便是处芳华绽放水塘。然而如此美景,却透着股冷清劲儿,与寂静青砖白瓦,泼成幅纸张上褪色画。
十皇子重重地踩着青石板拾级而上,想着见到谢玹后种种,岂料竹篮打水,又扑个空。
这回倒不是他这位磨人十三弟不在,而是已然闭门谢客,谢绝会面。十皇子带着群宫人侍卫闯进来,被在正殿门外守着檀夏拦个正着。
十皇子眯着眼认出她:“你们主子呢?”
檀夏不卑不亢地回答:“回十殿下,们小殿下身体不适,不便待客,还请十殿下改日再来。”
“你方才去御膳房,路上应该碰到过相熟宫女,知道谢玹在哪个宫?”
宫女怯怯不敢多言,只会摇头:“奴婢……奴婢不知。”
她们哪敢打听皇子去处,顶多和姐妹们聊些私房话,亦或者抱怨抱怨哪家主子骄矜难伺候。
十皇子也是怒急乱投医,问她这个什都不懂宫女做什?她被十皇子紧紧攥住手腕,又挣脱不开,急得额角上全是汗,心中既烦又怕,情急之间竟真记起件与往日相比,颇为异常事。
“奴婢……想起件事。”她小声道,“方才去御膳房时遇见赵闲公公,公公提两嘴,说是让御厨们多做些好吃食,送出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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