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幼苗锦鲤长大许多圈,于池中摇首摆尾好不快活,萧陵偶尔扔把鱼食进去,他们便能欢快地游上整天。
谢玹蹲在池旁,看着它们时不时地游到跟前,摸摸下巴:“这些鱼教先生这般呵护,不知道肉质是否也是绝呢?”
萧陵瞥他眼,略带警告:“你不妨试试。”
谢玹弯眉笑。
他拍拍袖口站起身来。
永州州府李景扬曾亲自带人去镇压,谁知竟也阴沟里翻船,被这群山匪因地制宜狠狠戏弄番,面子丢到远在千里之外京城。
眼看运河开凿时日迫近,那群落草山匪竟日渐壮大,如今到州府也难以祓除这颗顽瘤境地。
太后道懿旨下来,勒令李缙速速离京去永州解决此事。
李缙作为个品京官,让他去处理地方叛乱,着实是有些绣花针当棒槌。可谁让永州二字前面跟着个李氏,又谁让永州州府也随着他姓李呢?
不论李缙想不想管,这件事都要算到他头上。
若真要追根溯源,与当今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唯谢玹人。
倘若要认真追究死而复生这回事,就连谢玹自己也说不明白。他如今所经历切,究竟是平生场大梦,梦醒后他便要堕入阴曹地府;还是上天看他可怜,给他次逆天改命机会。
在这场争名逐利之战中,他看似胜券在握,实则孑然身。
有时他也会想,或许是因为他前世造太多杀孽,上天才会将他再次扔到十丈软红中,让他渡过倥偬生。
但谢玹并不会轻易沉沦于自怜自艾情绪中,若当真是神明垂怜,那也是他得神明青眼,他便亲自给神明看看,自己是如何在这条孤寂小径中,踏出条血路来。
临近夏末,院内桃树早已谢,留下片郁郁葱葱枝脉。萧陵素来喜爱在树荫下乘凉,不需要他去授课时候,他能
然而对李缙来说,天有不测风云。
很快,他还没来得及离京,这汴梁城中闷雷,便径直劈到李缙头上。
彼时谢玹正窝在文宣门附近那处院子里。
在谢玹尚未得太后膝下宠爱时候,宫里宫外提到这位小皇子,明里暗里都嫌他晦气;如今眼看他即将跃而起,成为太子最佳人选,纷纷后悔起来——最初没能巴结下,以至于让文宣门那位钻空子。
如今谁不知道,文宣门后那处碎雪院,里边儿有位年轻教院先生,姓萧字明煜,如今正深受十三殿下恩宠。
秦庭那日将他带去“天阶雪”,除算计谢玹有几分真心外,还带给他另个消息。
“这汴梁城中,不日将会有场热闹可看。小殿下若有闲暇,可前去观。”
城中熙熙攘攘,利益往来,每日皆有不少热闹,也不知秦庭说是哪种。谢玹对看热闹没什兴趣,不久后,等太后手中圣旨下来,他就要启程前往永州,亲自督办永州至杭州运河开凿事宜。
可这圣旨还未到,谢玹便听说,永州比邻衢州乡道处,落窝山匪。他们拦路打劫,遇到壮年男性便绑去寨子里,从则入户安家,逆则就地斩杀。这般凶猛残忍收编方式,着实让永州与衢州二州州府头疼不已。
若等这群山匪逐渐壮大起来,恐怕会危及地方朝廷和更多百姓们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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