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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意义上来说,出事不是御史台,而是在御史台当值御史中丞卫涟卫大人。
这位年愈花甲老人,头回见到活生生尸体,还是小半个残缺头颅,当即便吓得晕过去。想必是那双浑浊眼与狰狞面容着实吓人,连尚为壮年监察御史也随之吓得屁滚尿流。
据御史台街前目击这切路人讲述,在如此荒诞可怖场景里,罪魁祸首——也就是李徵,自始至终却只静静地看着他们丑态百出,连眼皮都未抬下。
那尸体不是别人,正是京中失踪已久个九品小官,他原是来自衢州,入京之后在户部落脚,人称刀疤刘。
他副天真烂漫模样,顿时逗得对饮二人朗笑出声。笑够,太后缓缓放下茶盏,略微显露出几分担忧:“十日之后你便要启程去永州,可不能再如以前般任性。”
谢玹弯眉笑:“那便在外不任性,待回京之后,再冲着皇祖母任性罢。”
太后不免又与叶文栩对视笑开。
片刻之后,太后目光落在谢玹身上,似是审视,又泄露出几分爱怜。
她不自觉地抬起手,直到看见自己指尖之后才仿佛才回过神来。随后,那悬停在半空之中手,轻轻落在谢玹眉间,带着宠溺意味地向后点。
滚落至卫涟脚边,睁着双眼,死不瞑目。
卫涟屁股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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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文栩正在勤政殿与太后喝茶。
他是个闲散老臣,就算挂着个御史大夫之职,但大多事务还是由御史中丞卫涟决断,只有在发生重大事件、连卫涟也无法妄然定论时,才会由他出马。
前些日子他对同僚讲,自己需要还乡看望家中年迈二老,差事需要他担着,岂料竟去不回,至此没音讯。同僚以为他回到衢州便不舍得再入汴梁,哪知再见之时就是尸身分离!
太后脸色铁青,拍案而起:“把李徵给哀家带上来!”
紫鸾殿乌泱乌泱地进群人。
要见人终于见着,不该见人也见着。但李徵丝毫不曾慌乱半步,仿佛无论是御史台,还是这威严肃穆紫鸾殿,在他眼中都个样。
刀疤刘尸体已着人处理,但是卫涟还没醒,御史台上下人也忙前忙后,生怕卫涟真吓出来什毛病。期间有
“太后娘娘!”
这时,太监赵闲急匆匆从殿外走来,小碎步迈得支离破碎,身形晃得头上冠都歪。
谢玹脸上笑意敛,脸上天真散去无影,眼神略带锋芒,刀般横扫而去。
“何事如此惊慌。”太后凝眉道,“没看见与叶大人在对饮?”
赵闲扑通声跪下:“太后娘娘,御史台出事。”
太后素来爱茶,这般年轻女子与他这种老头子有着相同爱好,着实让他既然吃惊又喜悦。于是偶有闲暇,太后都会让叶文栩进宫聚,以慰君臣之心。
不知为何,原本宁静祥和品茶时间,叶文栩右眼忽然没来由地狂跳起来。
谢玹跪坐在旁,担起为二人滤水刮沫活儿,也做得有模有样。
“好多日子没见着小殿下。”叶文栩按捺住心中不安,看谢玹眼,笑道,“臣怎觉得小殿下又长高些?”
谢玹道:“叶大人说哪里话,如今正是长身体时候,不得是天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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