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随着李徵粗鲁动作从食盒中滚出来,咕噜咕噜
他今日起得早,脾气也不见好,再加上不久前刚在御前与谢玹因运河事对峙番,失颜面,现下正属郁结之际,正巧就有人撞上刀口。
“不要以为不敢对你怎样!”卫涟横眉冷目,“若你今日敢踏入这御史台步,就算你父亲来,也救不你!”
自己在李家尚且自身难保,以为出门找叶文栩就能得到庇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思至此,卫涟胸中口恶气顿时出——虽然这恶气来源并非李徵,但也让他积攒多日郁结烟消云散。他冷哼声,甩手将李徵抛在门外,兀自往御史台内部走去。
“卫中丞大人。”
在卫涟印象中,这个李府庶子常年摆着张阴鸷脸,看人时眼神亦是阴森森,令人发冷。他作为李党之中中流砥柱,难免常与李府人打交道,每回看见李徵,心中便膈应得慌。
卫涟放缓步伐,面上极不情愿地挂起个笑来:“李大人应当今日离京罢,你不去送送你父亲?”
李徵:“要见叶文栩。”
卫涟登时面色冷。
莫说在御史台,就算走在宫里,他卫涟也是需要旁人让三分薄面人,是能在御前说话人物。区区个没名没分,官微言轻李徵,竟敢这般无礼。
御史台。
卫涟打着哈欠走出来,他昨日是宿在御史台,想趁着大早回趟府邸,结果腿还未迈出门槛去,位当值监察御史便匆匆忙忙跑进来。
“卫大人,卫大人,门外有人求见!”
卫涟哈欠连天,头雾水:“这大清早,谁啊?击鼓鸣冤?”
他与李缙交之甚密。前些日子听闻衢州乡道山匪占道事,又知晓李缙即将赶赴此处,特意想去送送行,算算日子,也合该是今日。
李徵再次开口。
这回,与他最初语气有些微妙差异。卫涟冷冷回头,只稍许察觉到有什不对,便见那青年抬手挥,将手中食盒猛得向他抛过来。
食盒上盖子吧嗒声落地。
卫涟目光随之而去,紧接着,那张趾高气昂老脸上,顿时失所有血色,煞白得恍如冬夜覆盖满城大雪。
只见食盒之内,装并非是精致可口食物,而是颗活生生人头。
还直呼御史大人姓名!
“叶大人今日不在御史台,你回吧。”卫涟拂袖转身,回头示意门口侍卫赶人,“送客。”
“卫大人当真就这走?”李徵抬眼道,“今日有要事找叶大人,若是耽搁,恐怕卫大人担当不起。”
“你是什东西,敢这对本官说话!”
卫涟蓦然回身,苍老覆满老茧手指向李徵。
于是他挥挥手:“不用管,今日闭门不见客,你对外称们正在整理卷宗,没空。”
监察御史扯着他袖子不让他走:“不是……哎呀!中丞大人您出去看看就知道!”
卫涟满脸不耐,但职责在身,他怕担责,还是随着监察御史走出门去。远远便见着个身形颀长青年站在门外,手中还提着个四四方方盒子。他眯眼看去,发现这人还有几分眼熟,在脑中搜寻半晌,忽而顿醒。
“应寒?”卫涟不解道,“你缘何会在此?”
站在门口李徵闻言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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