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上带着这条贯穿般伤口,又在水中浸泡些时间,秦庭脸色愈发煞白同时,身上却滚烫起来。
这是伤重征兆。
再拖下去,这人就真要死。
谢玹甩开秦庭手,但没甩开。
在神智尚不清醒时刻,他力道却大得吓人。平日里风流、端庄、体面、从容,概抛之脑后,好似眼前心中全是谢玹。
他这般任性,谢玹却不能任由他胡来。等会,见秦庭鼻息又渐渐微弱下去,决定还是起身先收拾好自己,再想个法子把人捞出来。
岂料秦庭压根不想让他走。
谢玹站起来,秦庭便又像忽然生出力气似,把拽住谢玹手腕,猛地将人拉回浴桶之中。
“你……”
“殿下不问问是怎受伤?”
来已经极其虚弱,不过好在是终于醒过来。只是不知是以什心态踩着轻功飞回驿站,可他又不像真想瞒报伤情样子,不然也不会径直来找谢玹。
眼下这姿态,倒有几分像是在外受伤,就算淋着雨也要跌跌撞撞飞回家幼鸟。
“那你先起来。”谢玹拿手臂轻轻撞撞秦庭没受伤另侧腰,“在水里泡久伤口会更疼。”
“不。”秦庭头垂,埋在谢玹胸口,瓮声瓮气地说道,“不想动,现在就好疼啊。”
谢玹:“……”
挣脱不开,谢玹神色渐冷。他回身望向秦庭,毫不客气地捏住秦庭下巴,蓦然抬起:“那问你,你最开始接近,是否并非是为谢玹,而是因为谢氏皇族之名?”
秦庭眼中迷茫瞬,张张嘴,却未发出声音。
“再问你,你愿意以秦家所有家业为筹码,给运河开凿提供钱币支持,是否也只是因为这是救秦家破釜沉舟之法?秦家若不置之死地而后生,借此摘掉世家二字头衔,待他日,谢氏面对世家大刀落下之时,是否就要彻底死在你秦庭手中?”
不等秦庭回答,谢玹再发第三问:“你跟到永州,除借运河开凿事改观秦家在皇室眼中形象,是否还有别所不知道目?”
三句问话,没得到句答案,谢玹松开秦庭,抬腿就要越过浴桶往外走去。
秦庭抬起眼,那双常年带着笑意眼中满是阴霾,或许是伤口太过疼痛,亦或许蕴藏着别什风,bao。
“是凤九渊。”秦庭说,“在贼寇窝点遇见凤九渊,他当时正在与其中首领对弈饮茶。”
谢玹神色微动。
“小殿下若是猜到,何不直接问?还是说,小殿下已经打算越过这个当事人,去问他?”秦庭轻笑声,“这就是你想要真心,你可真是无情。”
“你口口声声要真心,身上却沾染着别人味道……谢玹,你也会有真心吗?”
自秦庭苏醒后,二人位置之间主导者,便不知不觉换个人。
即便受着伤,秦庭仍有气力张开手臂,将谢玹腰身圈在怀里,随即又将自己整个人重量悉数压在谢玹身上。
好在浴桶里水备得够热,要不然经由这番折腾,安好无恙谢玹也能被他折腾出伤寒来。
“那怎办?”谢玹耐着性子道,“你想在这浴桶里待辈子?”
秦庭哼哼两声,不知是疼,还是故意不想回答谢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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