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玹脸上最后丝笑意,也如同藏于云层之后月,隐匿无踪。
他只敢在伤口不深地方为秦庭涂抹些药膏,那些深得可见白骨之处,仍有血液不间歇地往外渗出。
可见那人下手有多狠。
谢玹此刻也已断定,刺伤秦庭之人,就是凤九渊。
他想起十多岁之时,初遇凤九渊。那年宫中尚且有春花秋月、夏蝉冬雪,有人间诸多喜悦安乐之事。凤九渊与谢玹生活在处,年龄又相仿,总是形影不离。
叶:“……小不知什身份。”
“哦。”谢玹点点头,从枕头底下摸出罐伤药,“那就是不存在这个人。”
他用指节挖出些药膏,细细为秦庭涂上,这般垂眸认真模样,好似注意力全在此之上。就在叶以为自己糊弄过去之后,又冷不丁听谢玹说道:“你们是在找人。”
叶:“……”
“行,去吧,记住交待你做事。”谢玹抬起头来,缕碎发顺着前额从右至左杂乱地垂下来。手上还糊着药膏,没空余手去整理,谢玹只好随它去。
细细为他打理着长发,“那剑刺到秦庭身上时候,你并不在他身边罢。”
叶:“……”
他呐呐道:“是小……没看清。”
谢玹哼笑道:“你是暗卫,用没看清这种理由搪塞,你觉得会信?也不与你争论,你只需告诉,秦庭丢下你单独行动,意欲为何?”
叶眼闭心横,知道自己说不过谢玹,于是赶紧叩拜行礼,想要趁早逃离此处。可谢玹手上动作不停,在帮秦庭简单擦洗创口附近时,还有功夫动脑子。
他这位九哥哥性格沉稳,行事规整又令人安心,言行间都分外妥帖。
不过那时谢玹总听人说,凤九渊父亲凤易在北疆,而他却与生母起留在宫中,是因为凤家权势过大。
他失去自由,沦为质子,被困在这终日看不见日头宫墙之内,连少年人纵马高歌机会都失去。
宫里闲人多,胆子大人也多。偶有被凤九渊亲眼撞见碎嘴子,见到他也只敷衍行礼,从不告罪。
对这些,凤九渊
这副随意样子,给人平添几分慵懒与狡黠。他抬抬手腕,那白皙腕部内侧,道短而细红印尤为刺眼。
“若秦庭醒来,知道你全交代要罚你,那也没辙,谁叫手腕现在还在疼。”
谢玹最后说道。
*
叶身影没入无边黑暗里。
“不会是匪寇之事。否则毋需瞒着。”谢玹语速平缓,“支开你让你去探查,而他自己去另处,原因无非有两种。为人,二为事。依所见,秦家与萧家……哦对,你还不知道此次匪寇之乱,有萧家手笔吧?”
谢玹侧面对着大门,边说边懒懒抬眼,碧色眼看向叶,直把叶盯在原地,不得动弹。
“秦庭从不掺和于自己无益事,所以与此事无关……那就是人。”谢玹问,“你们秦家也有人在匪寇窝里?”
叶苦笑道:“小殿下别问,小不过是奉命行事暗卫,只听从家主大人吩咐做事,对这些事实在是不知。”
谢玹笑道:“旁人不知,你叶必知。说说吧,是什身份人藏在那堆匪寇窝中?再不请大夫,你们家主大人可撑不下去,不如你早点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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