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玹是个血气方刚少年人,就算怕冷,也不会如老人或者病重之人般,需要时常靠近热源,否则便会冷得发抖。
蓦地,颗星子般灵光闪而过,就要直击李缙脑中——
“不好意思诸位,来晚。”
人携风而来,跨过州府门槛,边笑边道,“不知道凤某现在才来,可有耽误时间?”
所有人视线聚焦在来人身上。
就算凤九渊想,太后也绝不可能答应。
那……李缙将视线落在谢玹身上,是谢玹与凤九渊有私下勾结。
个皇子,和个手握兵符亲王勾结,目……不言而喻。
直到这时,向来眼高于顶,不将谢玹这种小辈放在眼里李缙,才终于想到这层。
谢玹并非完全受制于太后,他也有他算计。
檀夏边将暖上茶杯塞到谢玹手中,边道:“你还年少,还要几年才及冠呢,身子这弱可不好,以后得多写几个菜谱,给你好好补补身子。”
谢玹笑笑,脸色有刹那微妙变化,但无人看见。
他做作地俯身朝檀夏作个揖:“那就劳烦檀夏姐姐费心。”
檀夏没好气道:“去你!”
二人唱和,气氛欢愉,好不惬意。可旁边李氏二人心情便截然相反。
不掉,大不求饶嘛。”
檀夏:“……”
信你就有鬼。
檀夏无奈地俯身,把夺走谢玹手中杯子,道:“再给你添杯茶。”
瞧这气,连尊称都不说。
身姿挺拔,缓步有风,长袍上挂着香囊与禁步,即便来得步伐有些风风火火,它们也并未因碰撞发出声响。
他路走进来,目不斜视,甚至被李景扬身体拦住路也没有丝毫停顿,淡然地抬脚边从他身上跨过去。
他来到谢玹跟前,二话不说便握住他手。
“星
怒意渐消,李缙开始细细打量起谢玹来。
这位年轻皇子脸有些苍白,想必是盆中炉火熄灭已久缘故。檀夏点也不客气,拿府衙东西泡壶滚烫茶,谢玹便直手不离杯,屡屡借杯壁温度暖手。
若观察仔细些,还能窥见谢玹指尖在微微颤抖。
这冷?
在这个节骨眼上,李缙莫名地想到。
在府衙之中,李景扬这个主人被摁在地上动弹不得,堪称奇耻大辱。然而,若是将刀架在他们脖子上是谢玹带来人,他或许还能借势发作,但这个群是凤九渊人。
凤九渊再温良,也是个亲王,是有爵位。
李缙冷着脸,心中思绪亦是翻涌不下。
凤九渊……和太后站在根绳子上?不然为什会帮谢玹?
不,不可能。
谢玹笑眯眯,也不生气,只道:“不用兑凉水,滚烫最好。”
“没这冷吧?这才二九呢。”
檀夏边倒茶边往谢玹方向看眼。他们正处大厅之中,外边风被层层门扉遮挡,根本进不来。但谢玹自出门后便披在身上大氅直未曾脱下。
二九,冬至后第二个九天,还没到最寒冷时候。檀夏思忖着,兴许是谢玹幼年时没有养好,才造就他现在如此畏寒。
他脸被冻得苍白透明,皮肉之下红色血丝都能看得清二楚。这般被寒风侵袭模样,给谢玹平添几分脆弱感,唯有那双碧眼依旧漂亮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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