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事已经随着他死烟消云散,无论是欠他,还是他亏欠,都在他生后笔勾销。
那些久远记忆,谢玹已经不愿意再想起来。
可凤九渊偏要将
凤九渊眼也不眨:“请进。”
是位年轻侍者。他端着木盘,正中位置放置着个玉瓶,含胸俯首,眼睛很听话地没有乱瞟:“王爷。”
“嗯。”
像是有过很多次般,凤九渊知道此时有人会进来。他挥挥手让侍者下去,自己将盘上玉瓶取下来。
当着谢玹面,他也不避讳,摇晃着玉瓶从中倒出粒指甲大小乌色药丸,仰首囫囵吞下。
他发带缠在谢玹手上,发簪也被他取下来,于是发冠便只能虚戴在头顶,摇摇欲坠不稳当,不久前,他索性又将发冠直接摘下来,搁在桌案上。
冠面雕琢是栩栩如生金鲤,两只,左右,看样式与做工就价值连城,但戴在凤九渊身上,多多少少显得有些俗气。
碍于身份,凤九渊时常是幅华贵扮相,环、佩、玉玑等等概都往身上招呼,要不是凤九渊仪态好,换个旁人,怕是路走来,路都会叮叮哐哐直响。
当他卸去身臃肿饰物,清雅眉眼在将醉未醉晚霞中,便有种天然去雕饰美。
他也不说话,就这撑着头用种浅浅目光看谢玹,不让他站起来,也不让他走。
凤九渊嘴上说是不会丢下谢玹,实际上做却是将人扣住,不放他走。
谢玹来此本来是想替秦庭讨个说法,谁知自己搭进去不说,还“不小心”捅破个秘密。
他尚且身处恍惚之中,甚至觉得自己还在梦里没醒。
是地府里塞不下他们这两尊大佛,还是阎王爷底下人手不够用?怎个个,不送他们去投胎,反而将魂魄重新扔回各自壳子里呢?
在很长段时间里,谢玹面懵懂地接受自己重新活回这个事实,面,又在潜意识觉得,兴许某日他觉睡去,就再也不会醒来。
扑面而来,是浓郁苦莲香气。
谢玹被这缕香气牵起眼皮:“什药?”
“安神。”
凤九渊见他面色淡淡,方才不悦也未曾消弭,笑道:“有头痛毛病,这药是母妃为求来方子。需每日按时吃,否则次日就不起效,倒也不是故意当着你面作秀。”
他这般解释,谢玹却倏地站起来:“要走。”
谢玹倒不是真没办法走,毕竟这世上真正能威胁到他人,要死,要已经在死路上。
他回过神来,按捺好方才因太过愕然而上下跳动心,与凤九渊目光撞在处。
二人在暗色逐渐蔓延开来屋内,沉默像对相识多年,却始终无缘相见共生兽。
“笃笃笃——”
有人敲门。
直到凤九渊方才说出那些话,直到现在,谢玹才彻底真正相信,自己站地方并非虚幻。
难怪……凤九渊早早就来到永州。
他那时还觉得蹊跷,太后只顾着与李缙周旋,还未来得及向凤家挥下砍刀。向静默不言,谁也不得罪凤家,怎就和太后成为丘之貉?
还有……这些天,他这位九哥哥给谢玹感觉,比在少时在宫中更为捉摸不透。
眼下,凤九渊就坐在他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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