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名为探春,能
她留个心眼。
有回,谢玹从河床边回来后更衣时,檀夏在他耳后根处瞧见个肿胀硬块。像是被蚊虫叮咬过似,不大,但谢玹肤白,这明显红肿,即使是贴在耳后根看起来也很吓人。
但她记着谢玹话,有些事说遍就罢,说两遍便显得逾矩。
谢玹不会明说,若是反复纠缠,他心中不悦怕是只多不少。
这头,檀夏忧虑着,另头,个陌生小厮模样人敲响监造司门。
驿馆虽简陋,但给达官贵人歇脚地方脏不到哪里去,监造司可就不样。成天和泥土污水打交道,能干净到哪儿去?
谢玹却不以为然,冷宫可比这里要破旧得多,他怎也住十多年?起疹子那事儿,估计也是因为前世皇帝当久,当娇惯罢。
他自认为自己与普通人没什不同,只不过投个皇家胎。运河开凿说到底还是他牵头,理应他亲自盯着。
“那你身上要再起疹子怎办?”
荣春宫里那场训斥,在檀夏心中留下不少痕迹。如今数年过去,二人关系渐好,她却始终惦记着谢玹“娇嫩”身板。
力将这件事交给谢玹,怎说谢玹也得办漂漂亮亮。
如今,这个永州就像个天然旋涡,将所有黑暗之物吸附进来。
亟待它再也无力吸附。
不过,让谢玹决定搬出驿馆住去监造司,还是另件事。
起先说,李缙在李景扬死后便离奇失踪,在太后旨意逼迫下,剩余李党推个年轻傀儡坐上州府位置。而后,就在这位新州府上任第二天,便传出李景扬“真正”死因。
月上梢头,他穿身溶于夜色中黑,但没人拦,也没惊动任何护卫,显然是从大门正正当当走进来。
“殿下歇息吗?”
檀夏警惕道:“你是谁?”
“小是谁不重要,但小是来送东西。”小厮笑容满面地递来个方盒,“若殿下还未歇下,便劳烦姑姑将此物给殿下涂上。万物春生,些小蝇小虫也扑腾起来,河床边杂草丛生,虫子们毒性更甚。”
檀夏有些莫名,在侍卫检查过方盒无毒后,打开看,里面确只静静地躺着瓶小药膏,瓶底还压着张纸条,字迹飘逸,隐隐带有狂草之势。
谢玹随口道:“那是诓你。”
檀夏:“……?”
“哪有那娇贵,穿件衣裳就起疹子。”
檀夏磨磨牙。
再说这事儿可就没完没。檀夏自然无法左右谢玹已经拍板决定,心中对谢玹话却也未必全听。
说是李景扬野心膨胀,在永州无恶不作且早有反意。他与永州、衢州边界聚集,bao民合作,想闹出点大事谋求更大利益,但因种种纠纷,双方起冲突,,bao民首领心横,便将李景扬杀死在府衙外。
那些流言传得头头是道,连当初李景扬去剿匪却大败而归事迹都翻出来——堂堂州之府,连些小喽啰都搞不定?肯定有问题!
谢玹听得津津有味,次日便拍板决定搬去监造司。
檀夏听到这个,起初也有些不愿意。
想到在宫里时,这位小殿下稍微穿得粗糙点就起红疹子过去,她就已经幻想出谢玹浑身上下都是疹子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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