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素来知道自己先生无所不能。
前世谢玹
从知道谢端要被立为太子那刻起,谢玹就已经预料到背后即将发生切。
背弃约定、甚至过河拆桥,若这些发生在寻常人家,身处其中人或许还能指责二。
但他生在皇家。
早在前世,他已不信任何口头承诺。
唯有利益,也只有利益,才能将两个毫不相干人捆绑在起。
被点穿心思,李徵也并不恼怒。他平静地凝望着谢玹,凝望着,这个风姿艳绝侃侃而谈小皇子。
如汪盛满暗潮汹涌潭。
谢玹轻轻笑。
他姿态懒散下来,甚至有闲心撑着头拿手指有搭没搭地敲击着瓷杯。
声音不大,但频繁而细小声音,依旧牵动在场所有人注意力。
是能干出些……让人意想不到事。
果不其然,提起秦家,谢玹似乎只是临时起意,点三两句之后,便不再继续,反而掠抬眼,看向始终面沉如水李徵。
“李应寒。”谢玹字顿地连姓带字地喊他,“找到你父亲踪迹吗?”
李徵脸色不变:“未曾。”
“那你可要抓紧些。”谢玹轻笑,“风雨倾倒山川,那些藏在暗处漩涡,也会在这个时候浮现。你若错过,放虎归山,再想抓到什,可就难上加难。”
起生,共同死。
切欲望都得给它让行,即便其中还有纠缠情意。
但,身处利益纠葛漩涡中,最危险,绝不是他谢玹。
“谢青山很安全。”萧陵冷不丁开口,“他被王锦瑟软禁着,若你回京,他必死。”
谢玹于是将注意力从凤九渊身上抽离,轻飘飘地飞到萧陵身上。
他就那懒骨头似半趴在桌面,脚底却像生九重阶梯,睥睨着切。
“还有你,凤九渊。”谢玹看向他:“谢端……”
“谢端是推上去。”凤九渊率先开口,打断谢玹话,“太后最开始也许是真心想推你上位,但两年多时间已经足够她反悔。最初她担忧谢端无法与李缙抗衡,所以在你送上门时,顺水推舟选择你。但两年过去,李党势力早已不如从前。”
谢玹接话:“所以王锦瑟又想起谢端。个在面对她命令时言听计从,说不二人,比这种喜欢剑走偏锋要好掌控得多。”顿顿,他意有所指,“凤九渊,你是不是还在暗中帮解决许多麻烦?”
推谢端上位,吸引暗箭。进可顺水推舟,让谢端坐上皇位;退则釜底抽薪,与前世样,让天子二字落到谢玹头上。
李徵父子有笔陈芝麻烂谷子旧账。在这个世上,挚爱都可能互相残杀,淡薄亲缘又何谈和解。
谢玹不待李徵回答,又道:“你说西南兵事起,按理说,这数月过去,就算是在北疆,民间也该将这些事传得沸沸扬扬,怎?王骐是有通天本领,能悄无声息地将高句丽那些蛮子赶出边境?”
兵部侍郎,谢玹无法知悉太后为何会将李徵放到这个位置上,但他能知悉是,那九天之上,头戴凤冠女子,如同金子般让人又爱又憎。
爱是她手中权力,利用它、接纳它,它便能助力你得到想要切。
恨也是她手中权力,句话,封书册,个眼神,就能决定某个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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