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看谢玹,自然就没看到谢玹眼中闪而过暗光。行走在狭窄路上,自然该处处留心,处处试探。否则朝错路,
谢玹低头,弯腰将香囊捡起来,放在鼻尖闻闻。
“檀香味道。”谢玹抬眼,“般若寺?”
“是是是!”太监连连点头,“奴婢师父是赵闲,殿下可记起来?”
“赵闲。”谢玹字顿,沉着脸像是在咀嚼这个名字。
这让小太监愈发惶恐。
沉默中,谢玹眸色更沉。
他站起身,没有特意去避开萧陵,只将衣物给人盖上后,便大步往破庙外走去。
脚步刚散,昏暗黄调火光中,萧陵睁眼醒来,目光清明。
没有火堆光,庙外破败更是鲜明。谢玹循着月光所在方向,拐进条蜿蜒小道,有人已在那等。
看样子应当是个年轻男人,但他白得不像样子,身形也只到谢玹胸口,浑身上下都是副低眉顺眼模样。看见谢玹走过来,忙上来谄媚道:“殿下。”
谢玹并未真忘记带青竹闭气囊。
因为若要想让他人以为谢玹“失踪”亦或者“死亡”,则必须先让身边人笃定这件事是真。
青竹就是那双看见“真相”眼,亦是谢玹失踪见证人。
可惜青竹自己没想明白,倒是萧陵在听完之后率先理解谢玹这做用意。只是到底是关心则乱,明明觉得谢玹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到没有后路境地,却还是跟上来。
夜深之际,萧陵坐卧在侧,谢玹半依在他肩上。
他心里七上八下。心说难道是中途出什岔子,才导致谢玹不认得自己身份;亦或者这事被人发现,要推他个中间人出来挡刀子?无论是哪种境况,小太监觉得自己都小命难保。
他是机灵,但是胆子小啊!
正在他踌躇着是否要趁机溜掉保住小命时候,谢玹忽然露出灿然笑。
“想起来,赵闲。”谢玹眼神温和,改方才冷凝,“对不住,近些日子发生事太多,险些忘。”
小太监松口气,便擦汗便心有余悸地笑:“殿下折煞奴婢。”
声音也是捏着嗓子,粗粝但音调尖锐,非男非女,俨然是个小太监。
谢玹:“你是谁?”
小太监愣,被谢玹这瞪,似乎也开始怀疑起自己:“……不是您曾与师父暗通信件,让师父助您回京?”
“你师父?”谢玹冷冷地看着他,“你师父又是谁?”
这下小太监彻底懵。他手忙脚乱地想要从身上找点什证明自己身份东西,可越乱越出错,刚从怀里掏出支香囊,结果手滑“啪”下掉在草丛里。
两人心中都有别事,但身体却是诚实。荒郊野岭之外,他们身影依在起,连影子都近乎缠绵。
夏夜虫鸣声阵阵,偶尔合着几声突兀鸟鸣。似乎是布谷鸟,又好像是从未听过新奇鸟类。寂静风声中,声微弱长鸣破空而响。
光影明灭,有人率先睁开眼。
萧陵睡得很沉,平日里时常蹙起眉心如今舒展开来,身上披着御寒衣物也都大半盖在谢玹身上。
视线之外,谢玹手被虚虚地拢在他掌心,动便撤开。剩余半根小指较为顽固,与萧陵勾在起,谢玹低着头去看,看见萧陵虎口处道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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