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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玹回来时,看到就是这样幅场景。
凤九渊、秦庭、萧陵各坐方,宛如三尊阖眼不问世事佛像。火将近熄,唯有根最粗壮枯枝在苟延残喘,燃烧着自己最后力量。
谢玹在门口看会,转身走。再出现在破庙里时,怀中已经抱堆大大小小但新鲜可燃新枯枝。
其实现在这幅
玄七早有防备,然而凤九渊事先并未告知他如何应对萧陵,是打是杀还是要迂回留人,投鼠忌器之下,出手姿态便矮三分。
利器与掌风啪啪啪将四周最后点支撑窗棂轰开,可怜破庙肉眼可见愈发摇摇欲坠。
凤九渊负手从容地站在其中,目光平静,看不出分毫波动。
然而凌空之中,不知何处飞来个黑影,定睛看,竟是把折扇。艳丽红在夜色里也犹为显眼。
那折扇并不想取任意方性命,却像沉沉乌云中响亮道雷,震得交手二人瞬间回神。
萧陵睡眠不好,被谢玹惊醒后就无法再入眠,更何谈现在多个凤九渊。他负手起身,按按袖中短剑,准备离开这间破庙。
凤九渊却忽然开口。
“李缙在何处?”
萧陵脚步顿。
但也就那瞬,他便像没听见这句话似,兀自往外走。然而屋外早有人在守着,玄七高大身形堵在门口,即便是萧陵,也需抬头仰视。
等着他就是万劫不复。
谢玹心思百转,面上依旧含笑:“那们来商量下回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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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陵将衣物重新穿上,规规整整地扣好后,凤九渊刚好从破庙外走进来。
穿戴还是早上船下水时穿戴,但到底人进过水,即使已经有内力烘干,外表看起来还是稍显狼狈。但他步伐稳重,缓步走来时周身亦是自带风雅,使得这份狼狈不那刺眼。
破庙大门处,个悠然身影缓缓走近。
他身湿漉漉衣衫,前襟与后摆想必在行进过程中已然被风吹得半干,但其余地方被水浸湿后,依旧没来得及恢复原状。
破庙中间柴火堆格外坚挺,无论屋外风刮得多大,它都如既往地点着方光亮。
秦庭快步靠近,出手去触碰暖意,待得身上湿漉漉黏感不再无法忽视后,才略抬眼。
他好像刚看见屋内剑拔弩张两波人,视线落在凤九渊身上,问他:“不来烤烤?”
“九王爷什意思?”萧陵不想动武,侧首看向凤九渊。
凤九渊缓缓起身,这回他腰间倒是干净,没像以往样戴上许多繁缛饰物,好似脚步都轻快些。
他又次问道:“李缙在何处?”
萧陵看着他,忽然笑。
袖中短刃是他防身工具,没什名字,也不是什名器,但趁手好用。寒光现,短刃从袖中飞出,犹如道凛冽闪电,携带着雷霆之势朝玄七劈去!
萧陵看见他,又像没看见似,抬手往火堆里添把柴。干燥枯枝被丢进火堆里,霎时噼啪声溅起半人高火星。
火堆边还有铺就空位,凤九渊看眼,撩袍子坐下。
倒是谁都没先开口说话。
二人皆是人中翘楚,若不论立场,无视身份,不管命运有常还是无常,或许还能做做至交好友。
但现在,二人坐在处,旁人也唯有感叹养眼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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