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也就是刹那间。
就连有功夫王骐都没反过来。紫鸾殿第抹日光从窗棂照进来,合着殿外杂乱脚步声,道银光闪而起!
下瞬,那银光便没入太后胸口!
愕然之色还未爬上太后脸,谢玹便再出刀!
王骐连阻止都来不及,只得隔空大喊:“住手!你就算现在杀她,也阻止不眼前局面!”
谢玹笑下:“这些往事在皇祖母肚子里烂这多年,想必都腐烂发臭,如今被人知晓,皇祖母难道不该松口气吗?”
“是不是凤九渊?”太后脸上,终于呈现出种比冷意更为骇人神情来。兴许是扭曲畏惧,又或者,是被揭开伤口后羞耻,“还是谢青山?!”
谢玹并不回答,继续说着:“为活着,皇祖母伙同王将军,陷害萧氏党,令王将军取而代之。兵权在握后便亲手杀皇祖父,为杜绝后患,又将剩余皇子屠戮殆尽,唯剩父皇人。”
“权势在手,确容易成瘾。这样步步,皇祖母便走到今天……”谢玹几乎呼吸不畅起来,但他还是冷静着,并乐于看太后冷静假面被撕破,“皇祖母,其实还有事不懂……”
“皇祖母若早就有亲自坐上皇位意图,为何不斩草除根,直接杀父皇、杀们呢?”
,但那时皇祖父与您恩爱有加,并不在意您是否能孕育皇子,数十年过去皆是如此。”
“直至后来,皇祖父身患重疾,太医也无力回天。人在面临死亡之时,总是有千般万般不舍,无论是对这世间情谊,还是对站在万人之上时享受无上权力。所以,皇祖父在弥留之际,做个决定。”
太后眼神瞬间冷凝,捏住谢玹下颚手往下滑,猛得扼住他脖子。
古往今来,要说谁最怕死,当属皇帝。
因为在酒池肉林之中浸泡辈子,享受千万人跪拜,呼风唤雨。天赋皇权,谁能斗得过天?
御林军在外厮杀,王骐手中兵力还未加入战局。即便如此,御林军依旧占据优势。所谓幽灵军队,也仅仅只是用在危及关头,与训练有素御林军相比,般若寺兵力不过只是蝼蚁。
就算太后死,局势也无法更改。
然而,谢玹充耳不闻。
他抽出匕首,俯身又将刀刃抵在太后脖颈间,轻轻笑:“皇祖母,你现在又快死,
为何不在先皇刚逝世之时,便借当时还算壮大西南镇军,举坐上皇位呢?
在绝对权势面前,性别与身份根本不是问题。
是啊,太后偶尔也会自问,为何不再心狠些,杀所有人。
但每到午夜梦回,她在虚影里见到那些死于她手上人之时,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那时她究竟是畏惧多点,还是后悔多点。
握在谢玹脖子上手,终于缓缓滑落。
他踩在千万人脊背之上,冷眼观世间苦难,而自己不必亲历。
只有在死亡面前,才有众生平等。
当有天,阎王告诉你,要从你手里夺走这切,谁会甘愿?
不顾太后眼中杀意,谢玹继续磕磕绊绊地说道:“他要让你陪葬皇陵。所有妃嫔皆可遣散,或流放民间,或削发出家,唯有你,也只有你,要求与皇祖父起,合葬于皇陵。”
太后:“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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