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是具尸体吧。
他指尖无意识地蹂.躏着地毯上软乎乎长毛。
——真要死。
·
浴室里,花洒哗啦啦地往下流淌,瓷砖上水珠连成片,镜子上却没有点儿雾气。
客厅里只有电影演员絮絮叨叨说话声,加茂怜面无表情,咔擦,手心塑料小勺被生生捏成齑粉。
口腔里草莓在齿间碾成烂泥,喉咙里全是酸甜味道,腻腻,腻上天灵盖。
加茂怜又轻轻地呼出口气,下秒倒地不起,瘫在地毯上捂住自己胸口。
怦怦。
怦怦。
奶油香甜味道黏糊糊地弥漫在周围,禅院甚尔还没有放弃,又蹭蹭他嘴角,抹嘴奶白。
少年深吸口气,掀开毛巾,转头,骂人,气呵成,“你有什毛病——唔!”
勺子灵巧地撬开贝齿,钻进口腔,甜腻奶味瞬间在味蕾上化开,透明小勺辗过滚烫舌尖,在他敏感上颚反复剐蹭,动作很轻但却带来阵难以遏制颤栗。(审核大大,这只是在正经地吃蛋糕)
勺背碰到牙齿时碰撞出清脆声音,刮净奶油,缓缓抽出,勺头牵扯线透明长丝。
加茂怜产幻般听见丝线断裂水声。
少年闭着嘴轻轻噗声,浅淡孔雀瞳里闪过丝不服气,他拍拍禅院甚尔手背,脑袋往后想要挣脱,又被另只手紧紧扣住。
“再说遍。”男人挑着眼角,很过分地要求,“没听清。”
加茂怜呼出口热气,掀开睫毛瞪他:“你别得寸进尺。”
“说个名字都那不情愿啊,亏还给你买小蛋糕。”禅院甚尔啧声,在地毯上坐下,瞥见桌上剩大半晚餐,“你这就吃饱?”
加茂怜嘟囔:“见到你就没什胃口。”
光洁明亮半身镜将男人赤.裸肌肉映得分毫毕现,结实胸腹即便放松都非常明显,两侧
怦怦。
好像有千八百只兔子在里面上蹿下跳地蹦跶,踩得他不仅心率不稳,连脑子都有些犯病,眼前全是禅院甚尔递勺子时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手背,凸出青筋和骨骼带着烟草味道挥之不去,仿佛握住不是塑料勺,而是锐不可当太刀,下就贯穿加茂怜左心房左心室。
血液簌簌地在血管里奔跑,嘴唇也好烫,舌头也好烫。
他怀疑刚刚那下塞进嘴里不是奶油,是富士山深处活跃地下岩浆。
少年痛苦地呻.吟声,捂住自己脑袋,在地毯上滚几圈,然后躺在上面彻底动不动。
他僵硬地挺直腰背,唇角颤抖,辱骂话在他脑海里迅速生成,马上就要脱口而出——
啵。
禅院甚尔在他嘴里堵颗草莓。
男人敛下发暗眸光,将勺子塞进少年手中,“走,蛋糕记得吃完,不能过夜。”
说完这家伙迅速起身离开,两秒后,大门嘭地关上。
男人侧眸瞟他眼,少年脸上红晕还没散下去,扯着毛巾两端,指尖绷得发白,仿佛要把自己勒死。
“那喂你。”禅院甚尔挑眉,拿起塑料小勺,挖小口奶油蹭到加茂怜鼻尖,逗狗似晃晃,“啊,张嘴。”
加茂怜:……
被冒犯到都失去辩驳力气。
他翻个白眼,拧过脑袋不去看这个满脸恶劣表情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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