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秋抿抿嘴:这事倒也确实急不来。
这时,嬷嬷樱桃酥醪终于制好:托盘正中个青瓷小碗,碗内盛满红玛瑙般漂亮樱桃,果子浸在牛乳里,好似白绢裹宝石。
“秋秋先吃。”
王妃留下嬷嬷在屋内伺候,自己走到门外发落那群刁奴——
顺哥挺会察言观色,不等
“这样,”王妃坐下后,沉吟片刻拉起顾云秋手,“秋秋说这些阿娘都知道,只现在们在报国寺内,很多事处理起来不像府上那方便,你明白?”
顾云秋唔声。
“顺哥再不好,他也是你贴身小厮,换言之,是你用惯人。眼下你既没有可供替换人选,阿娘觉得,还是小惩大诫、暂留他用着。”
顾云秋微微皱起眉。
王妃拍拍他手背,安抚道:“阿娘没说不让你换,只是——你宁心堂带出来其他小厮,手脚也不够伶俐、瞧着倒还不如顺哥。”
顾云秋抿抿嘴,将这两日顺哥所作所为悉数道来,末,声音很小地总结陈词:
“阿娘,不想要他在身边跟着。”
之所以小声,是因为当初王爷王妃给他挑贴身小厮本不是顺哥。
他们看中是青阳书院个书童,十岁,模样生得好又颇有才学,说话做事都稳重妥帖,就是性格古板认死理。
先生交待过事就定要做到,哪怕顾云秋用主子身份来压他,他也会板眼地说——不能规劝主子勤奋向学是他无能。
要向王妃讲明、治他们罪。
他不开口,其他小厮唯他马首是瞻,更不敢说话,各个低头,避开王妃视线。
王妃心里奇怪,正欲追问,怀里顾云秋就先开口:
“阿娘,有几句话对你说。”
王妃这是在大殿刚诵完经回来,院内小厨房还在准备晚饭,她揉揉顾云秋脑袋,便牵着他上正堂。
“新从外面买,又不知根知底,娘也不放心下将你交给旁人。”
“总之,阿娘应你,寻着合适人就换,好?”
顾云秋听着,理智上觉着王妃说得有理,但情感上却有些过不去。他踢踢脚边石砖,“那……要如何处置顺哥?”
“王府奴仆仗势欺人笞六十,但——不还要留他伺候?看就在院内打十板子,然后罚例年,如何?”
也……行吧。
如今顾云秋知道好歹,知道那小书童虽然严厉,却是真心待他。
但前世他点儿不想找个人来管着自己,于是三天两头找茬,最后总算是如愿闹得王爷王妃将人辞、换成顺哥。
这事他想起来就尴尬,王妃倒没在意,只问道:“那秋秋可有替换人选?”
顾云秋摇摇头。
他倒想要前世那个杂役,可惜不知人家姓名。
堂屋摆设与东厢房并无二致,除房间更宽大外,陈设上甚至还简陋几分。正中供奉尊地藏王菩萨,土炕在南窗下,同样放有书案。
只是王妃是女子,屋内还多几口衣箱、木施铜镜和妆奁盒子。
王妃领他到桌旁,先让身边嬷嬷去弄碗樱桃酥醪,这东西甜甜,樱桃又合节令,拌上冰镇过牛乳、蜂蜜,小孩都爱吃。
顾云秋听,却没表现出太大欣喜,只急急让王妃身边人下去。
“怎啦?”王妃虽奇怪,但还是依言屏退左右,“秋秋想说什,这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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