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秋愣,李从舟也变脸色。
——他们都未料到,这场明年才爆发大疫会提前来临。
嬷嬷还带来许多王爷新送上山东西:
有用来焚烧苍术和艾叶,也有如《普济消毒饮》这样能救人活命汤方和些药包。
“城里几个药铺都被抢空,附近州郡药材都翻番儿地往上涨价,就这些,还是将军从西北专门差人送来。”
“怎样?”
“这招,够不够出其不意?”
耳尖微微发烫,李从舟眉拧更紧,沉声:“……下来。”
“嘿嘿,”顾云秋跳下来,举起双手:“下来啦,下来啦!”
李从舟瞪他。
顾云秋吐吐舌头:他能遇着什危险?
最大危险,不就是你这个前世不由分说就砍脑袋家伙吗。
不过那句出奇制胜,顾云秋倒是听进去,他眼中闪过丝精光,在李从舟认真给他最后演遍时,忽然屁股坐地上、捂住手臂哀嚎起来:
“呜呜呜,痛痛痛,你弄得好痛!”
李从舟皱眉。
“没学会?”
顾云秋立刻头摇成拨浪鼓。
李从舟耐着性子又放慢动作演遍给他看,结果顾云秋还是副傻样,愣半晌后,才小声问出句:
“……为什要学这个?”
李从舟蹙眉,冷冷吐出四个字:
顾云秋看看自己,又想想小和尚:难怪,李从舟才是他们儿子。
“喂。”面前草地上被扔块小石头。
顾云秋抬头,李从舟已放下弓,正站在新扎木人下冲他招手。
“昂?”他懵懂跑过去。
在他走近时,李从舟却忽然拉起他手:
嬷嬷口中“将军”,是王妃兄长,西北大营镇
顾云秋弯下眼睛,露出唇畔梨涡。
这段时间他早摸清:小和尚就是看着凶,其实也不会把他怎。
两人正闹着,院外忽然传来阵嘈杂脚步声——
王妃身边嬷嬷跑上山,说京城里忽然爆发严重时疫,短短三日、病死者无数:
“报国寺已下令封寺,王爷说城里情势不明,让夫人和公子稍安勿躁、暂且留在寺内不要走动,以免染上恶疾。”
顾云秋眨巴眼,抱手臂委委屈屈。
睨他半晌,李从舟最终受不那样眼神,上前伸手、准备将小纨绔拉起来。
顾云秋却突然狡黠笑,用力拉住他手反扭,整个人更灵活地跳到他背上,用手臂勒紧他脖子:
“学会喽!”
微热气息喷在耳廓,小纨绔手黏糊糊地贴着他肌肤。李从舟偏偏头,顾云秋却还不知死活地贴上来,凑近他耳畔说——
“学来防身。”
“诶?”
顾云秋还没闹明白为何要防身,手又被李从舟扭到身后。
“京中世家公卿子弟都习武,西戎更是妇孺皆兵。你身体底子差,现在习武已经来不及,学招见机行事,以后遇着危险,还能出奇制胜、救自己命。”
唔。
“教你招简单——”
手臂扭、刺痛传来,顾云秋还没来得及反应,李从舟就跃到他身后,手扼着他胳膊,手呈鹰爪状、扣住他喉咙。
“你不会鹰爪功,这只手可以换成小刀或匕首。”
说着,李从舟松劲道,晃晃他掐着顾云秋脖子那只手。
顾云秋眨眨眼,喉结上下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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