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提辖沉眉厉色,“那怎来?!”
“……这……”吴村长犹豫半天,咬牙道:“是、是管人买。”
“买?”提辖身边官差已围上来,“管谁买,可有人证物证为凭?否则你想要借机脱罪!”
“……”
“吴村长,”税官似笑非笑上前步,“眼下可还在国丧期间,朝堂之上为着立后事吵
吴正这才急,丢下那两棵菜就往后院跑。
结果去到后才发现,那些他们从陈婆婆六亩地上顺回来黄芽、芜菁,都被针刺各种各样小字。
提辖跟着走过来,脸色铁青:“吴村长,本官需要个解释。”
不明所以县令、师爷,还有税官也紧随其后。
“……”
提辖怒极,根本不吃他这套,又拎起手中头芜菁:
“你自己看看!你这菜上怎有字?!”
“若被禁中省院老爷们看见,他们会怎想?!”
有字?
吴正这回也慌,他扑上前拿起那头芜菁,发现圆胖菜团上,竟然有个用针扎出来“千”字。
饮过三巡,杂买务提辖起身向税官拱手:“哥哥慢坐,小弟还有差事要办,要先走步——”
吴村长和妻子挽留再三,提辖也都说这批菜要得急,实不能耽误。
无奈,吴村长只能让妻子带着提辖去后院提菜,自己陪坐在正堂上,继续同税官、县令几个过茶、用饭。
他这儿才起身,准备给几位大人再添盏。
那边后院就突然传来数声嚷嚷,然后就是嘈杂人声并厚靴子落地达达声。
在二两之下。
河鲜也是河鲜,但却是京中达官显贵都很少吃鲜黄鲈,条在丽正坊鱼市上都要五六百文钱。
最要紧,村长还弄不少山珍上桌——
土瓦罐里装鸡汤、但鸡汤下面压着老山参,破瓦盆里面盛茄子、但里面杂野山笋。
也确实如他所言没有酒,但奉上来香饮子却是凉水荔枝膏。
刚才在筵席上还能侃侃而谈吴村长词穷,红脸,半天说不出话来。
“菜上刻字,意图不明,”提辖寒声道,“你是想被以巫蛊罪论处?”
巫蛊重罪,罪夷三族。
吴村长下吓软腿儿,吴刘氏更是扑通声跌坐在地。
“这菜、这菜不是!”
而那黄芽茎秆上,也扎着个小小“州”字。
因为针孔太小,他们刚开始并没发现,如今菜被摘下来放在窖里几天,针孔位置渐渐变色,这才清晰地显现出来。
“这……”吴正惶然,转头看妻子。
吴刘氏也是摇头,更告诉他:“后、后院菜、菜上都有……”
“什?!”
提辖三步并做两步走过来,毫不客气将团黄芽砸到桌上——
“姓吴,你这什意思?”
吴刘氏跟在后面,脸色惨白、神态慌张。
村长被这变故吓跳,当场起身来陪笑道:
“官爷,是不是这笨娘们说错什,您消消气、消消气——”
眼下都是秋日,找冰镇着这糖水很难不说,还要弄到荔枝……
税官端起香饮子轻啜口,看向吴正眼神愈发意味深长。
磨勘是*员任命考核政绩种方式,每年深秋举行。
个小小村长,却连这种事都知道。
看来从前,也没少在这方面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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