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杨氏家也被减免三年赋税,赠得皇后所抄《女训》本以示嘉奖。
此奖使得民间争相效仿,倒时弄得各地女学大盛。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如此,数罪齐发,竟判吴正个流放。
至于吴刘氏种种毒妇恶行,吴家、陈家两村村民更是倒苦水般在公堂上说个不休,那些被她祸害输官司人,更趁机站出来作证。
河间府衙据此,从重判她没籍为奴,并罚到边关三年苦役。
至于吴家家产,自然被府衙查抄充公。
而那个收吴家人贿赂师爷,也没能在这次事情中幸免,县衙中腌臜事被纸状文捅到御史台和吏部。
但那提辖官却不给他开口机会——
岁半孩子天真无邪,定然不会撒谎。
只有父母是真心敬服先皇后,日日夜夜将御诗挂在嘴边,才能做到如此流畅地倒背如流。
杨家夫妻是外来户,被欺压也不敢伸张,反还想着为昭敬皇后祈福。
提辖官想起来之前和陈婆婆那笔买卖,更是怒从心头起。
“村长自己是小人,便都以小人之心踹度旁人?”
杨孙氏淡淡瞥他眼,继续道:
“民妇是真心拜服昭敬皇后,也教孩子背这些御诗,没有吴村长想这般不堪。”
“是啊,大人若不信,”杨叔抱起那个岁多孩子,“可让宝儿现在就给两位大人背背。”
说着,杨叔在孩子耳边轻声说几句。
御诗。
提辖官接那《御诗札》,看看又递给旁边税官,时无话。
倒是直瘫坐在旁吴正,忽然指着她大喊道:
“你们是故意!”
——什田里生虫!
很快,吏部就发人到奉圣县,起底不少陈年冤假错案。
而那位税官碰巧是个良善人,专门上书朝廷记述京畿罗池山下陈家村、杨氏佃户追思昭敬皇后作为。
这封奏折被文氏门客看着,辗转几遭后,竟呈给圣上。
皇帝陛下哀思重,闻得对方提皇后所求女学,更是有感而发、追思不已。
如此,朱笔御赐,竟专门要在陈家村修建座新女学。
他不再由着吴正狡辩,而是命人给他们家绑起来。
税官也将这事儿记录在案。
没过多久——
吴正就被查出藏匿名下田产、吴刘氏也被证实虐待亲子。
公田所小吏也到河间府上作证——说他们家在垦荒事上纠缠不休、挖空心思占尽朝廷便宜。
小娃娃便乖乖开口,奶声奶气地诵道:
“女德千禩,坤贞九州。凉风夜烛,影散琼楼。叹乎悲乎吾生孤苦,愁乎悠悠,芳魂何处。”
而从吴村长家搜出来那些黄芽菜上,稍理顺序,其实正刻着:
“女德千禩,坤贞九州”八个字。
到此刻,吴正还想抵赖。
他们分明就是从那时候就开始这般算计!
吴正也顾不上丢脸,翻过身来就将自己猜测悉数说出,还让提辖和税官明察:
“小民盗窃是不对,但他们这嫁祸手法实在恶毒,竟想用巫蛊之祸让小民全家惨死,大人,这、这歪风!断不能轻纵啊!”
陈婆婆忍不住,在旁轻哼声:“你不偷不就没事?”
吴正却还嘴硬,“就算不偷,你说是御诗就是?怎看都是乱七八糟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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