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银甲卫在府上多年,自然摸得清宁王心思,他们甚至还添个炉子进去,生怕冻着小主子。
顾云秋走到供桌前,亦自然地没有跪,而是直接双腿盘,坐到那个明显厚软几分蒲团上。
他扯起地上绒毯将自己裹成个粽子后,又摁着肚子叹口气:
好饿哦。
……
顾云秋:……?
这时,从祠堂跑出来银甲卫才找着机会现身。
他们撑着大大油纸伞靠过来,犯愁地看顾云秋,“公子,别让属下等为难。”
顾云秋扁扁嘴,苦着脸哎声,耷拉脑袋跟他们走。
——还以为小和尚能救救他呢。
到底吃什长?
明明六年前还比他矮半截,现在却能比他高出个头还多。
顾云秋皱皱鼻子,暂且将这个不服气放下。
他又拽住小和尚轻摇两下,扬起脸小声补充道:
“馒头干粮饼子馕什都可以……”
“到底有没有啊?”
“父王可要罚整天都不许吃饭呐……”
为不叫旁人听着,他声音很急但又很轻。两句话闷在颈侧,字词句都黏在李从舟肌肤上。
天色已晚,寒风冷雨。
他们所处回廊转角正在风口上,李从舟裸|露肌肤早比寒玉还要凉。
顾云秋眼神明亮,满脸期许。
句话说完,还看着他直眨眼睛。
漂亮柳叶眼倒映出头顶高悬廊灯,灯光璀璨,像盛着星河。
李从舟拧眉,微眯起双眼。
没得到回答,顾云秋有些急,又听得身后脚步声,他咬下嘴唇,又紧紧箍住李从舟腰,声音超大地喊句:
宁王府客舍,在祠堂后不远鸿宁堂。
这是片三面临湖水榭,重帘雨幕垂落在满池青荷上,如鼓声随着风动竹丛簌簌而歌。
嬷嬷和小厮将李从舟送到房内,替他整理好被褥、送上
摸摸自己瘪瘪肚子,顾云秋回头远远瞪眼李从舟离开方向:
小气鬼!
明明小时候都有分你桂花糕吃。
银甲卫将顾云秋送回祠堂后,就恭恭敬敬退到院中。
说是罚跪祠堂,但没人让他们进屋监督。
李从舟终于低头,墨色点漆眸子里闪过数抹异色。
然后他闭上眼深吸口气,重重推开顾云秋。
顾云秋被他攮得后退半步,再疑惑去看时,小和尚已转过身,足下生风地消失在回廊尽头。
他头也不回,活像有鬼在追。
给李从舟带路嬷嬷和小厮被吓跳,忙跟上去,“诶?小师傅你等等们,客舍朝这边……”
他感到颈侧被烫下,两瓣嘴唇开开合合,伴着浅浅鼻息,洒下粘稠湿和热。
微麻感觉似痒毒发作般遍布全身,李从舟垂在身侧双手都渐渐握紧。
而顾云秋垫脚说半天,抱着小和尚却跟木头样,不会说话也不会动,他脚绷得有点酸,只好泄气地踩踩平。
——西北米饭饼子菘芦莼是有什不样吗?
顾云秋圈着小和尚腰,费解地仰头看他:
“好想你——!”
瓢泼大雨里,嘈杂脚步声伴随着兵甲铿锵鸣。
众人目光都被那声音吸引,没人注意到被顾云秋搂住年轻僧人后背绷得死紧。
队五人银甲卫,正从祠堂所在小院跑出。
顾云秋呜声,搂住李从舟手更用力,脑袋又埋到他肩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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