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元’领号正元银庄带头报官,更进步逼得盛家母女不得不出售、转卖家中值钱物件来填补亏空。
顾云秋听着,又远远看眼盛源银号二层小楼:
——看这架势,只怕连铺子都守不住。
而茶博士讲盛源银号这多事,也算是终于摆完局,他收扇
原来盛源银号在京中强势这些年,惹得其他钱业同行嫉妒,都在暗中铆足劲儿想打压它回。
碰上盛源出这等事,他们自然是喜不自胜,纷纷派人暗中收购盛源发出庄票,然后再对外放出假消息——
说盛源银号老板盛初,在送批银子到西北时遭遇马匪,人没不说,还折损钱庄里大半银子。
而盛源银号之所以要秘密发丧,就是想隐瞒此事。
这消息半真半假,但盛初四月去西北、七月未归事情京中人人皆知。
点心没明白,疑惑地直挠头。
顾云秋倒多看那大叔眼,对他说法不能更赞同:
钱庄、银号,做就是兑进换出、金银周转生意。
说简单点儿,就是用钱生钱。
般钱庄都会把顾客存银拿出去放贷,以此流转取利。
在盛源银号这儿,除作为东家盛初家,就是这位总库司理权力最大。
那位盛家娘子……
顾云秋想想,好像在某回王妃生辰宴上见过:
她年纪比盛初小五六岁,是个腼腆羞怯小妇人。与那些商贾、世家大族女子不同,在这种宴会上,她甚少主动与人结交攀谈。
盛初离开,她就独自静坐桌旁。
偏偏盛家因为盛老板死状凄惨而低调发丧,反让这流言有几分可信之处。
“这世道,最难就是自证清白,”茶博士惋惜叹,“霎时间,这流言被传得纷纷扬扬,不明真相百姓都上门提兑,‘四大元’也混在其中。”
“不出三日,挤兑风潮大起,无论盛源号如何解释,都是越描越黑——储户更认定他们心里有鬼,更急地涌向银号。”
那总库司理见势不对,竟趁夜逃。
剩下盛家寡母孤女,苦撑两日后,银号就被清盘查封。
因此,再大银号都怕挤兑,若储户纷纷拿着庄票来讨钱,而放出去款子又收不回来,钱庄也就只能清盘查封、关门歇业。
像盛源银号这位总库司理,只图高额利息,定会放出高于本钱许多贷款,旦被人操控闹起挤兑风潮,就注定只有倒闭歇业道。
闻言,竹席上茶博士只是淡淡笑。
他啪啪开合折扇,又抚掌拍,醒木重重落下:
“正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事到头螳捕蝉’,值此盛源银号危机关头,蛰伏在暗处豺狼虎豹,便会伺机出手——”
能养成这般性子,大约也是盛初在外主持切缘故,有丈夫撑着,她自可安心在后宅里做她无忧夫人。
如此来,盛初死后,整个盛源银号,实际上是落到那总库司理手中。
茶博士对这位总库司理为人颇有微词,形容他长相时,也说他是个贼眉鼠眼麻子。
“那麻子贪得无厌,接手银号后改盛老板从前作风:对客人,是只巴结有钱有势那些;对经营,是大胆放贷、只图重利。”
“只图重利?”坐前排个八字胡纶巾大叔嗤笑声,“这不就是自掘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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