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
透窗户洒落明媚阳光被窗槛分隔成几束,像纺车上绷紧金线般斜切在屋子中央,细碎灰尘和光斑在金线上欢呼、跳跃。
而朦胧光影后,站着刚从床上下来李从舟。
李从舟那日穿僧袍被烧毁,下身裤子也破好几个洞,点心帮忙褪下来后就没想到法儿处理。
最后还是顾云秋拿主意——
干脆全烧,也不留痕迹。
顾云秋隐隐有点担心:总怕这晾着给加重病情。
萧副将见世子当真不打算出门,陪着吃过回早饭后,就回到总管安排小院中扎草靶、练箭。
等萧副将走远,顾云秋才又吩咐点心去厨房拿份清粥:
“有馒头话再拿两个馒头,别拿包子,小和尚不吃肉。”
“晓得,公子放心。”
萧副将皱眉,审视地看他圈,“真没事儿?”
“真没事,”顾云秋重重点头,还放下碗站起来在萧副将面前转圈,“叔,真是前几日爬山累着,不想出门,就躺两天。”
“真不舒服就叫大夫。”萧副将勉强信。
“知道啦——”
顾云秋坐下来喝掉他最后两口豆浆,想想,又看着萧副将补充道:“叔你要是闷得慌,也去附近走走转转嘛。”
,口血含在喉咙中,最终什也没说出来、缓缓地伏倒在地。
襄平侯方锦弦微微笑笑,扬下巴指那具尸体:
“去问问夫人,她‘小宠物’还需不需要饲料。”
○○○
江南,天目山。
等小和尚醒过来,直接穿他就行。
李从舟站在床边,身上还是没多少力气,手得虚虚扶着床架才能立稳。
屋内铺满金色日光像是重从天而降金纱,在两人中间隔出道模糊屏障。
顾云秋呆在原地看半晌,突然背过身去、呯地声关上门:
“你你你怎不穿衣服?!!”
点心领命走,剩下顾云秋摸两个麻薯啃着往回走。
四月入夏,天气渐热,山中也渐渐有蝉鸣。
顾云秋听着蝉鸣,边走边想事情,绕过月洞门后也未停步,踏上三级台阶后,直接推开房门、迈步进屋——
堂屋是正南向,房门打开后,明亮日光刚好能填满整间房。
顾云秋嚼着最后口麻薯,拍拍手上沾着芝麻粒,再抬头时却在房中看着道高大挺拔身影。
萧副将连连摇头,“王爷命属下寸步不离。”
顾云秋在心中无奈叹,抿抿嘴,不说话。
今晨醒来时,小和尚照旧昏迷不醒、额心滚烫。
也不知是他昨夜睡得不够安分,还是小和尚病中也会踢被子,顾云秋明明记着他夜里醒过次,醒来还给李从舟掖好被子。
结果今天睁开眼,趴着小和尚还是那齿|条|精|光地晾着屁|股蛋子。
顾云秋已足有三五日未出门,萧副将担心,过早时专门询问,是不是身上有不爽、用不用叫大夫。
“不用不用,”顾云秋捧着盛豆浆小碗,“萧叔不用,就是天气渐热懒得动弹,没生病。”
“那今日要出门看看?”萧副将问,“南下梅家坞、天竺山都是避暑纳凉好去处,或者世子想去钱江观潮?”
虽未来过江南,但顾云秋也知道钱塘江潮是在八月上旬。
现在才四月,他哭笑不得,“叔,真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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