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犹豫再三,磕头拜谢后起身,步三回头地往堂屋方向走。
坐在原地方锦弦没看他,只继续垂眸把玩着手中那片柔软竹叶,像捧着世上最珍贵玉器。
他静静坐在那儿,与普通人家贵公子别无二致。
偏偏,属下频频回头看他玩竹叶,脸上表情也渐渐害怕起来。
他加快脚步往前跑,眼看就要迈入堂屋,背心处却猛然传来阵撕裂剧痛。
“回侯爷,还盯着呢。”树后另个影卫走出来,恭恭敬敬答道。
“那是用他时候,”方锦弦吩咐,“让你们人想办法给他立个功,然后调回京城去。出来这十多年,是时候回乡看看。”
影卫点头领命,川陕道这位姓郑小兵他们关注十多年。
不为别,就因为在十四年前,他母亲住在京畿东郊祭龙山下。
这位嬷嬷,曾在承和元年八月十五中秋夜,到报国寺内,做过回接生婆。
“绝对没有!他们出来好几回,次百十人出去给万松书院师生请来大夫,次是送那些大夫回去。”
方锦弦沉吟片刻,忽然摇摇头,似笑非笑地说个:难怪。
——难怪太极湖籍库会被查。
原来是他这好弟弟,又从中插脚。
方锦弦忽然抬手,捂着脸发出阵疯狂怪笑,他笑得浑身耸|动、眼角都氤氲上水痕:
逃脱啊!”
襄平侯姓方,名锦弦,听见这话,指尖摆弄竹叶动作顿顿,他凤眸中闪过精光,摇摇头,唇边笑意更甚:
“上回,你们说是有其他苗人阻拦,这次,又是什新借口?”
那属下浑身冒凉汗,抬手抹把脸后大声喊出:
“宁王,是宁王——!”
他踉跄下,低头却发现自己胸前布料上渗出好大片暗红。
他挣扎着转身看那个双手交叠坐在轮椅上男人
“做得好看些,”方锦弦嘱咐,“别露出什破绽,现在是四月里,调令、嘉奖忙碌阵到六七月,给他们归京时间掐在八月。”
影卫静静听着。
“承和十五年……”方锦弦笑容玩味,“兄弟场,也算这做伯父,给素昧谋面小侄子、送上份儿生辰贺礼。”
影卫领命离开,剩下跪着那个属下不敢动。
襄平侯却好像很大度地挥挥手,“得,去办你事儿吧。”
“凌铮啊凌铮,还是你,又是你——总要阻碍。”
从女人到皇位,数十年还真没变。
“也是,”方锦弦笑够,摸脸,眼神渐冷,“人哥俩才是亲兄弟,当然是要帮着他亲哥哥。”
不过,既然你要坏事……
襄平侯脸上闪过丝诡异光,然后他弹个响指,“川陕道那姓郑小子,你们还盯着吧?”
“……”方锦弦脸上笑容凝固,紧接着嘴角慢慢拉平,拧眉、眸中瞬间凝上层霜,“宁王?”
“是,是宁王,属下等路追杀林瑕,他们乘船逃上岸后,就跑到南仓、寻求南仓管事庇佑,南仓隶属五军都督府,属下不方便与他们直接发生冲突……”
“南仓毕竟是仓储,属下料想他们不会收留万松书院师生很久,就带人埋伏在南仓出来必经之路上,结果,第二日们就看见银甲卫。”
银甲卫独属于宁王府,只听宁王人调遣。
“没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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