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什刀。
刀死你算。
李从舟自己换好僧袍,又抱巾帕和顾云秋套准备好干净衣服。
衣服递过去后,他站在顾云秋身后,主动帮小纨绔擦头。
其实这会儿想来,李从舟心里也打鼓。
他忍忍,最终抬起另只手轻戳下顾云秋腮帮。
“……唔?”粉红色河豚被戳漏气。
“不走,”李从舟声音放轻,“就拿衣服。”
顾云秋抿嘴,根根松开手指头。
——唉。
仲夏骤起风凉爽,吹起他们身上同样款式沐衣。
李从舟顿顿,将人往上掂掂,然后迈开长腿直将顾云秋抱回他房间。
架子床重新铺过,晒三道锦被里散发着阵阵阳光暖和香。
李从舟走过去,弯腰将人放下。
起身想去拿巾帕和干净衣裳时,手腕突然沉、广袖被人攥下。
最后,顾云秋是被李从舟打横抱出汤泉。
他披着沐巾、双手紧紧搂着李从舟脖子,脑袋深埋进他肩颈。
点心几个围上来,只见披散墨发中,藏着对红得滴血耳朵。
“明济师傅、公子?”
顾云秋脑袋冒烟,不想说话,轻轻拧李从舟把。
这事不能深想,深想更不对劲。
如此,室之内两人都没说话,安安静静穿好衣衫、理好长发。
虽然寺院里都是和尚,用不着理会三千烦恼丝。
但李从舟梳头手艺还不算差,没给顾云秋编复杂发髻,他就顺鬓边挑两绺垂发,连着脑袋顶上那圈给顾云秋在脑后
“……?”顾云秋满脸疑惑。
思量片刻后——
“!!!”顾云秋恍然大悟。
“啊……对不起!不是……咕噜噜,呜啊呃!!”
小纨绔脸陡然涨红,整个人炮仗般弹出去。
好在小纨绔门心思懊悔、羞臊,没顾上他。
若换旁人,像明义师兄或乌影那样,多半会笑得蔫坏、眼神揶揄,反过来问他——
憋坏吧?
看见什?能兴奋成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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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尚肯定要以为他是笨蛋。
哪个正常人洗澡会带刀啊!
顾云秋抓把自己披散长发,在心底连声尖叫个:啊啊啊啊。
真想返回去,干掉个时辰前自己。
李从舟:?
“不、不许走。”细弱蚊蝇声。
李从舟挑挑眉,返身垂眸,看见个脑袋毛茸茸、眉眼耷拉着小狗。
顾云秋像被吓着,又好像只觉丢脸,总之攥着他衣袖、嘴巴抿成条线,红透双颊鼓起、气呼呼。
李从舟看着,有点想笑。
李从舟稳稳抱着人,删繁就简解释道。
“崴着脚?!”点心注意力立刻转移到顾云秋脚上,“哪只啊?是右脚吗?公子痛不痛啊?”
顾云秋闷闷呜声,手指都要抠进李从舟肉里。
等不到回答点心着急,丢下句“去请大夫”就转身跑。别院小厮跟着去找总管,银甲卫也去禀报萧副将。
不多时,温汤门口守着人就散个干干净净,只留李从舟抱着顾云秋站在原地。
哗啦声落水、脑袋没顶。
七手八脚扑棱两下,又惨呼声崴脚。
李从舟:“……”
他捏捏眉心,最终长叹息,走过去拦腰捞起顾云秋,将人扛到肩膀上,三两下爬上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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