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零散,那人又从随身行囊中取出两张白棉纸,分别包好两包银子,然后拿起包递与曲公子,然后自己拿另包放回行囊。
顾云秋眼尖,发现他根本拿错——
他拿回去,还是他拿出来那些金花丝银。
曲公子倒也不笨,拿过去白棉纸后打开来看,当即拉住那人,“兄台,你拿错!”
那人倒也认,哎唷声连连抱歉,从行囊中掏出包银子递过去:
跟着曲公子人倒是不傻,偷偷淘弄后,翻弄出来几枚七八钱重便银,说是只有这些。
“不过兄台,”曲公子接过银子,面露难色,“是上京给外祖贺寿,身边没带着戥子,你这……要如何合称重量?”
那人很殷勤,“带着带着!”
他从包中拿戥子,为显公平,还专门给曲公子检查看过——他没有在称上做什手脚。
曲公子不放心,还挑个人群中看着忠厚老人帮忙验验。
问圈,船上坐着,要是见惯江湖老客,要就是心动却没有那个财力书生公子,总之半天没人应。
眼看商埠将至,那人多少有些急,随手扯曲公子把,“这银子是真,不信公子你们传着看看——!”
曲公子被他捉着,也就顺手接过来看看。
银子重量很够、成色也上乘,“果真是金花丝银!”
曲公子说着,十分老实地将银子传给旁边位客商,由此船上人都掂量着看看,萧副将也跟着凑热闹,确实是真银。
埠是这段航程中间个埠头,也算京畿远郊,有些急于出手货品,便会在这贩售。
那里有很多人等着收,户部想着单独在市场上缴税也难——毕竟去人多是各地行商,倒不如直接在商埠港口收税。
这缴税里头很有讲究,像这位宣称自己有十重湖州细丝,下船就要缴上银左右税。
他若有现银,也便是他所说便银,那还好说。
要是他真拿着这金花银上岸,指不定要被税官整个昧去。
“糊涂,是糊涂!”
曲公子这回打开来看看,见
看过戥子没问题后,那人掂量曲公子银子,明明只有七八钱重,他却说成是九四倾:
“公子这银成色也好,们具兑如何?”
具就是比,合算下来曲公子还赚。
曲公子和他身边小厮都觉着行,便点点头。
二人当场掏出十两银子来,分别上称兑好、分作两堆。
转圈回来,那人又道:
“诸位行行好,换个两二两给,便是亏些只有□□钱重,也认。”
见他说成这样,曲公子动意,与身边人商量后,扬声道:
“兄台,换与你!”
那人听,连连道谢,说曲公子当真是救他命。
大锦流通金银有三等成色,其中最好就是这种金花丝银,因银锭分量足、银面成色极好、上面有层金花般亮光而得名。
锭金花丝银能换便银两二三钱多,若是他这样成色,按重量算说不定能换到二两。
若是不准备便银,那他上岸后肯定是吃亏。
港口税官哪会给你准备找零,不收都是有良心,遇着贪多恶吏,便是整个收你也有。
这换银要求合情合理,但他在大船上忽然这般提出,就显得有些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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