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这时船也停靠到商埠,银甲卫几个扭送那人下去,船老大也请曲公子过去做个见证。
等行人忙碌好归船,众人才知道——
那换银男人是芜埠这儿闻名骗子,专门混在各艘客船上行骗。
骗就是像曲公子这样稚客,而且花样繁多、套路很深。
官府抓过他好几回,不过因为每回骗银两都不多,所以关押两个月就会放出来。
顾云秋只好耐着性子,继续给他解释:
“你们拿出来银子,明眼人看就知道只有七八倾,兑他那样金丝花银,合该是折价。若他真有十两,就算十万火急,也该是与你们兑九、或者兑八。”
“但他为促成这桩交易,却故意说你银子成色有九二倾,还要与你们兑,这便是明晃晃骗局。”
“可、可是……”曲公子忍不住分辨,“他称银子时候坐得很近,若、若是铁锭,放在戥子上时,该能看出来呀?”
顾云秋:“……”
“你这娃儿,客船上鱼龙混杂、人心难测,别人都是谨慎小心行事,唯有你大大咧咧坐在甲板中央,开口就是什玲珑阁退你钱。”
“你想啊,能在玲珑阁买卖东西人,身上钱是小数目吗?你句话就露富,落在他们这帮人眼里,就是‘肥羊’。”
曲公子啊声,瞪直眼睛。
“是呀,”另个客商也摇摇头补充道:“虽说商埠税差*猾、他这般情况也不是没有,可真正要换钱人,哪会当众这大声宣布自己有十两金丝银。”
“他是你上船就盯着你,没瞧见他做那番自介绍时候都站在你身边?换银时又故意拉你让你辨认,娃儿,这都是套!”
这次被顾云秋逼急亮出刀子,加上银甲卫施压,商埠府衙定是要羁押他年半载,短时间是没法出来作恶。
倒是那船老大因祸得福,官府为奖励他帮忙扭送恶棍,叫埠头押司免他这回航程税,叫他不多不少赚笔。
船老大笑得牙不见眼,拿好多新鲜瓜果、糖炒栗子送顾云秋。
曲公子也极感
“称银子时候是真,”李从舟走过来,“称好包起来后,他不是故意拿错过回?”
曲公子啊声,又迷茫地转头看李从舟。
“你没瞧他那包袱里全是包好‘银包’?”李从舟道,“这便是早就准备好差不多重量铁锭银子作伪。故意拿错、等你分辨,然后再从包袱中拿出来,就不是先前那包真银子。”
顾云秋点点头笑,“前面你谨慎那多回,且他态度直很好,又谦卑又殷勤,你最后这次即便检查,也不会多认真。”
曲公子长大嘴,终于恍然。
“偏你还老实,他叫你干嘛你就干嘛,还真给银子传给帮你看,”坐在曲公子身边老伯也叹气,“便是真银子,他们这些棍也能给你做成假。”
曲公子听着,脸色变白吓坏,“这、这不是天子脚下……怎、怎还这多套呢……”
几个老客都摇摇头,说他们棍儿就是爱套他这样稚客。
“可、可还是不明白……”曲公子委委屈屈,“他、他到底怎做到呀?众目睽睽之下,怎就给真银子换走……”
旁边几人摇摇头不想说,觉得这孩子是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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