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秋瞄李从舟
眼，嘴角偷偷翘
翘：
嘻，
而他身形踉跄，摇摇欲坠，几乎要把那盥洗架带翻。
“你怎
起来？！”
顾云秋被唬得后脊梁直冒汗，忙冲上前扶他。
李从舟也确实是无力，顾云秋才搂住他腰，他大半个身子就压过来，若非点心快步上前帮忙，顾云秋就要给他压倒。
“你……要去哪儿？”
正好这时点心拿参片进来，顾云秋便和他合力撬开李从舟
嘴，将参片压在他舌头下面，又用小勺喂他两口温水。
“点心你去铺上帮忙盯着，
问过明济师傅件事就来。”
点心领命去。
而顾云秋擦罢李从舟身上汗，给他盖好被子后眼睛就直盯着他滴溜溜转。
等半晌，听小和尚呼吸实在重，顾云秋也讪讪。
合同场是京城特有衙门，专管京中各行凭引。
如船业行会、盐业行会和酒业行会等，每年都要经过他们考察，查检合规，才能得到都场佥事圈印。
凭引上有年察圈印，行会才能在京城里合法。
这倒不是朝廷要苛待京城做生意百姓，只是建|国初年城里出过事——有股前朝余孽假借行会之命聚集大量叛党，险些成功刺杀太|祖皇帝。
所以后来朝廷谨慎，凡是要在京城里开设行会，就要经过合同场。
会儿，李从舟实在没力气，见顾云秋饭菜还剩大半，“你先吃饭吧……”
顾云秋：？？？
这人，怎回事？
给他好奇心吊起来，话说半又不说？
这他哪还吃得下去饭？
李从舟没答他，只用眼神瞥瞥房间东南角屏风。
屏风后是个木马子，就是在只恭桶上架张椅子，椅面挖开个半圆孔洞，边上围圈棉垫。
恭桶内垫着石灰、瓦砾和棉屑，能小恭，也能坐着大恭。
这间房是临时收出来，既有木马子，便没单独准备虎子。
哦。
想着还是让人好好休息，他就俯身给李从舟掖好被子，下楼去外柜上忙。
再回来，已是日落西沉。
结果上楼才推开房间门，就看见李从舟勉力扶着旁盥洗架、已经从床上起身。
怕捂着伤口不好换药，所以顾云秋没给他穿中衣。
这会儿看过去，夕阳金辉洒满整个房间，李从舟身上已又浸满汗，整个人湿漉漉，胸膛上绷着布也氤氲出朵红花。
顾云秋面帮小和尚擦身，面回想自己刚才话——
好像他并没有透露刘金财和正元钱庄，那小和尚又是怎会想到合同场？
至于李从舟说那大通什古玩字画，难道是合同场都场佥事喜欢字画？
可若是两幅字画就能收买人，那岂非人人都能收买？
他想来想去，还是想不透。
看看桌子上溜小碟子，顾云秋干脆也学钱庄伙计们，嗒嗒几下将菜都扒拉到米饭上，筷子搅拌做成大碗拌饭。
然后他抬起碗仰头扒拉，三两口就给全部饭菜都塞下。
胡乱嚼嚼、狼吞虎咽，顾云秋用帕子抹过嘴，本想就这大马金刀地坐到床边继续问小和尚。
可抬首见李从舟面容憔悴、毫无血色，又有点不忍心。
只能命小点心去找些参片来，然后自己坐过去，重新绞块帕子细细给李从舟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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