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舟撩起眼皮来看他眼,最终抬起左手、用手臂挡住眼,声长叹后,声音沙哑:
“……随你喜欢。”
顾云秋得允准,自然毫不客气地给小和尚扒个精|光。
不过现在已经是初秋,脱掉李从舟裤子后,顾云秋还是很快给他掖好被子,手手脚脚都包好、颈项也全部盖严实。
然后他翻本账册上来,坐在榻边仔细对,“有什需要叫。”
“要不你别穿?”
他知道小和尚比他大。
——是身量腰围腿长什。
并没有……说什奇怪地方。
这里是云琜钱庄,他出来可没带男装:
点心站得远,没太听清楚他们之间说什。
只知道自家公子出来后脸就烧红,而阵水声后,慢慢扶着墙转出来明济师傅脸色惨白:
——也不知谁才是那个高热人。
净过手,给李从舟扶回床上,顾云秋抄起凉水扑脸,等脸上红云散,才扯住点心袖子,“还是备个虎子。”
点心没多想,转身去办。
本就是他气糊涂随口说话,小世子这儿当真,他可真是方方面面要人扶——
“别,不用。”李从舟轻轻推他。
顾云秋却拧上,“那你、你万摔呢!”
李从舟:“……”
他沉声、强调,“不会。”
说归说,李从舟倒还没那般混不吝。
他借力靠着房间墙,正准备伸手给顾云秋推到屏风后。
整个人里外都红透小世子却低着头,双手绞紧裙摆上牡丹花,“你你、你要是真需要话……”
声音越来越小,但顾云秋没走,“也不是……不能帮你扶。”
李从舟:“……”
李从舟哪里还敢有什需要。
他闭上眼睛,静心念数道清心咒,终于累极、昏昏沉沉睡过去。
再醒来,已是第二日午后。
柜子里打开都是水儿小裙子,还有各种各样面纱。
陈家两兄弟和小邱个头比李从舟矮,料也知道穿不下。
护卫大哥们倒瞧着和李从舟差不多,可上来就管人家要贴身穿亵裤,总显得他这东家不像正经人。
本来,请点心去买新也不是不成,但顾云秋现在挂心钱庄生意,出钱项目是能俭省就省,买来不还是要被汗湿。
倒不如——干脆不穿。
剩下顾云秋看着李从舟胸口绽开血花,重新端盆热水过来,先替李从舟胡乱擦身上汗,然后拆绷带、重新包扎。
大夫缝合得极好,伤口并未迸裂,但这般大动作渗出不少血。
顾云秋擦好给他重新上药,然后给他圈圈缠缠好。
折腾这会儿,顾云秋也累出满头汗。
他用手背蹭蹭脑门,瞥眼看见李从舟身|下裤子也被汗水打湿、黏糊糊地粘在肌肤上,忍不住道:
顾云秋将信将疑地往后挪小步,“真不用?”
李从舟收回推他手,用身体挡住顾云秋目光,左手灵活解开裤带,虚弱声音浸满无奈:
“不用,你出去,仔细弄脏你裙子。”
顾云秋低头,看看自己长长裙摆,唔声转出屏风:
“那、那那站这儿等你。”
都是男人。
顾云秋抿抿嘴,深吸口气:
帮受伤行动不便兄弟遛个鸟怎?
扶就扶!
见他神色从犹豫变坚定,李从舟便知道这事儿要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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