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朱信礼请辞回西北,而原本盛源钱庄荣伯抹不开面、只好装病躲在家里。
这话根本无稽之谈,但若去解释,反跟当初盛源钱庄样——
落入自证陷阱。
顾云秋倒没慌着要解释,让钱庄上人照常营业,遇着有人问这些谣传,就照实说荣伯生病、朱先生告假,信不信由人。
这事情蹊跷,朱先生事和荣伯病太凑巧。
这本不是什大事,但日后,荣伯却忽然病倒。
小邱着急延请大夫,换三五个京中名医,都说是普通风寒,但药吃下去就是不见好。
人瞧着没大碍,可就是昏昏沉沉、起不来身。
如此,云琜钱庄位外柜掌柜远行、位内库掌柜病倒,庄上就剩下陈家学徒两兄弟和个小邱、两个护院。
当真是骤然没抓手,叫人心慌。
教他念书王师傅这些年也习惯小世子打鱼晒网,看到他红着脸、匆匆忙忙往学堂赶,还笑着摆摆手、劝他跑慢些。
等念完那几句晦涩《中庸》,顾云秋从学堂出来,就得着朱信礼封请告书。
朱先生处事严谨,既答允顾云秋做云琜钱庄外柜掌柜,就从不会拿着薪资偷闲躲懒。
要告假,也不是写信,而是专门制请告书。
上面明确标明他请告缘由,需要告假离开时日,以及这些时日他不在、外柜上事交给谁,出差错又当如何补救云云。
李从舟也很出息。
说完句小裙子,就理所当然地晕过去。
剩下顾云秋拧紧眉,立在七月末残月下,半晌都没说出来话。
倒是跟在几口大木箱后蒋骏拿主意,将这些木箱子叠叠、挪出个位置,将李从舟搬上车,跟着送到云琜钱庄。
而顾云秋这裙子,其实穿得也很讲究。
顾云秋请蒋骏暗中去查,果然发现其中有那刘金财暗中做手笔。
且刘金财心狠,这局是准备将云琜钱
陈家两兄弟怕误顾云秋事,急急两厢递消息。
蒋骏倒是有心,可他对柜上生意不在行,最终也只能都送来顾云秋这,等他决断。
可顾云秋又不方便成日留在庄上:
则不能抛头露面、叫人认出他世子身份,二则云琜钱庄前头名头太响,不少人慕名而来却见不着外柜大掌柜,日子久要生乱。
不出三日,果然有流言不胫而走,谣传云琜钱庄出问题。
顾云秋回到宁兴堂,吩咐点心关上门窗目三行地看。
才知道是朱先生原本东家、西北溢通钱庄上,扈家远房侄儿遇着桩实在难办生意事,思来想去找不着合适人,便求请朱信礼过去帮忙。
扈家夫妻待朱先生有大恩,扈家人提出要求,他不好拒绝。
因此算上来回路程,特向顾云秋请告十五日。
按着朱信礼请告书上安排,柜上事将暂由荣伯代管,而内库那边就请小邱和陈家两兄弟学着帮衬。
这事儿说来话长,时间也要往前回溯到七八日前——
顾云秋回到王府,休息两日又陪王爷王妃日。
宁王难得休沐,兴之所至,策马就带妻儿往南郊御园:跑马、游猎,打马球、吃烤肉。
看着宁王和王妃高兴,顾云秋也咬牙、陪着宁王喝小半杯酒。
结果就是宁王背他回来,次日他觉睡到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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