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玩月羹里要搁桂花,顾云
寿宴已过,名义上,他已赖在辅国大将军府里“住”五六日,便是王爷王妃宠他,面上也过不去。
他们若去问老将军,那他和曲怀玉都要露馅儿。
顾云秋不想连累朋友,加上朱先生明日就回来,荣伯病也在渐渐好转,所以他可以放开手回到王府上住,白日再给小和尚送东西来。
李从舟想到他柜子里那水小裙子,皱皱眉,最终摇摇头,“别来回折腾,你们铺上不是有小伙计?”
顾云秋想想,最后折中道:
结果,六岁那年八月,他几乎是躺床上度过。
往后几年,八月十五怎过李从舟其实记不大清,这天对他来说好像并无什大不同,照样是晨起挑水劈柴、午后习武练剑、晚上释经译书。
除这日师兄们会聒噪些、京城里焰火会照得整个天空亮些,其他……好像也并无大不同。
听他这般说,顾云秋却只当是小和尚客气,或是不好意思。
报国寺僧人那样和善,李从舟又是圆空大师最骄傲小弟子、从小带在身边养大,怎会不给他过生辰日?
即便是某些信众崇敬高僧,也是以受三坛大戒那日算僧腊,从来无有计算俗世生辰还大宴宾客道理。
圆空大师淡泊,僧腊、戒腊皆不过。
便是皇帝亲临,他也是如往常,收着什东西都是直接命人捐给慈幼局、济民坊。
但是每年,圆空大师都记着他生辰日,会给他送些东西,或是善本经书、或是手串,终归是寺里用上东西。
旁人问起,圆空大师也只说,他这小弟子僧腊,就是出生这日。
“那等你好,来送你,然后八月十六日来给你送生辰礼,们起在山上看月亮吧?”
“……看月亮?”
“嗯嗯,”顾云秋点点头,“人不都说十五月亮十六圆吗?而且登高赏月,京城附近最高就是你们祭龙山。”
他对着李从舟笑出两个弯弯小月牙,“后山云桥害怕,们起去,带阿娘煮玩月羹给你,可好吃。”
玩月羹里头龙眼前几日就从岭南送来,都是极新鲜,宁王妃手巧,外面屁皮壳子留下来能烧制作香、里面核仁也能栽植。
小和尚这般说,肯定是怕他难堪。
“算算,你和圆空大师好好过,”顾云秋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是刚才想岔,提得很唐突。”
李从舟张张口,最终没解释。
“反正你身上这伤也要瞒着大师对不对?”顾云秋掰着指头算算,还有足足十六日时光,“你就安心在钱庄上养着,到时候送你回去。”
说着,他还冲李从舟挤挤眼,“每天都给你带好吃。”
有这重借口,李从舟就成报国寺里唯过生辰日人。
明义、明远几位师兄爱热闹,总是借着他“生辰”由头聚会,办桌子素斋吃同时,也给他送上些稀奇古怪小玩意。
他再小些,明义师兄还会给他买糖葫芦、煮寿面。
只可惜明义师兄厨艺实在欠佳,碗寿面叫他煮夹生不说,上面鸡蛋也煎得黢黑、硬得似石头。
当时李从舟年幼,不忍师兄忙活大半天心血被倒入泔水桶,便是捏着鼻子、咬牙强行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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