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沉静如水目光里,李从舟绷紧肩
顾秋秋是淘气,可那孩子伶俐可爱、软甜讨喜,他如何不盼着能陪着他好好过个生辰宴,然后送上他准备多日贺礼?
可,如今闹成这样……
宁王眼前阵阵发黑,勉强扶住旁边廊柱才稳住身形。
然而,院外李从舟也没能如愿离开。
才跨过客舍月洞门,李从舟抬头就在院内石板路中央看见身披旧袈裟圆空大师,他目光沉静,合十双手上挂着串念珠。
“爷,爷您消消火……”管事擦擦额头上汗,重新逼自己堆出个笑脸,“您先放开萧副将,们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李从舟却只膝盖顶、往前用力,靠近几个银甲卫都听见萧副将肩窝中传出咔嚓声。
眼看萧副将只手就要被他当场废掉,围在附近几个银甲卫先认怂,他们悄悄往后退几步,让出条路。
李从舟也没放人,而是拧着萧副将步步往外走。
路过宁王身边时,他微顿顿,神色复杂地看向自己这位生父。
李从舟转头,冷冷看他。
那管事四十多岁,也算跟在宁王身边多年见惯风雨,但还是第次被人用个眼神吓退。
他瑟缩步,声音嗫喏,“王、王爷身边少不得萧副将,您别伤他。”
李从舟没说话,只神色不善地看圈那些环着他银甲卫。
管事只能好言相劝道:
。
而被当做孤儿养在报国寺亲生儿子僧明济,却是骑射俱佳、武艺超群,行为端直、得到满京之人赞誉。
宁王胸口巨创,只觉喉头腥甜。
他不是个尽责父亲。
那边,李从舟却已被萧副将纠缠不休惹出真火,他忽然改换招式、诱着萧副将来袭,却闪电般出手指点中他身上暗穴。
“明济。”
“……”李从舟皱眉,最终缓缓松手上力道。
萧副将很懂见机,抽手立刻从他身边脱开。
年轻几个银甲卫担心地扶住萧副将,生怕他胳膊坏。
圆空大师对周围银甲卫视若无睹,只看向自己小弟子。
舔圈牙槽,他才轻声开口道:“他真心盼着与你们赏月。”
说完,他再不看宁王眼,转身大踏步往外走。
而宁王怔愣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
——月?
宁王心头涩意更甚,像生吞个青柿,牙花嗓子眼里全是麻和苦——他们何尝不盼今岁月圆。
“您看,现下还有许多事未定,他们只是护着您,以防万。”
宗正院院士要进宫回禀,得到皇帝示下后,要定名字、入谱牒,或者还要宗祠祭拜、要举办认祖归宗仪式、大典之类。
管事料算周全,李从舟却油盐不进:
“说过不是什世子,叫你们人让开。”
管事心里叫苦不迭,也当真理解不这位主儿——做宁王世子衣食无忧、权柄滔天,他却根本看不上眼。
趁着萧副将吃痛迟疑,李从舟拎起他手臂反扭,膝盖屈跪到他后背,直将人牢牢制住。
只要再用点儿力,萧副将这条胳膊就废。
他气喘吁吁、暗自心惊,根本没想到眼前僧明济有这样高本领。
见事情闹成这样,管事只能凭着张老脸上前,喊句:“世子爷,手下留情——”
世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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