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国寺大门,永远对你敞开。”
这珠串不是什名贵材质,却
圆空大师直静静地看着他,没放过他脸上任何丝表情变化。
待莲池上风止,圆空大师才轻不可闻地叹口气:
“明济,你心乱。”
李从舟愣,垂在身侧双手瞬间握紧成拳。
到底是自己养大小徒弟,圆空大师终归不忍见他如此,摇摇头将人扶起来,俯身替他整理好僧袍:
但……
顾云秋不样,他从小养尊处优,过都是金尊玉贵、被人捧在掌心日子,骤然从王府世子变成什都不是孤儿。
他怎受得住?
李从舟不想顾云秋难过,更不想看他惊惶无措。
然而,除咬牙不认,如今他也没什更好办法。
听见这掷地有声话,圆空大师也沉默良久。
最终,他眼角细纹柔柔,转过身来、垂眸看李从舟:
“明济,十五年前,为师替你剃发、你受持三大戒而入报国寺僧籍,你出生那日风雨大作,是多年来京城罕有八月十五雷雨不休。”
“后来你在寺中长大,与般孩童不同——你别具慧根、天资聪颖,而且你乖巧懂事、听话不任性,经文典籍皆是点即通。”
“为师曾以为,你是佛世尊赐予最好弟子,但是明济——”
膀慢慢松下来,哑声唤句“师父”。
“圆空大师?”宁王也被管事搀出来。
圆空大师远远对他礼,然后转过身,“明济,你跟来。”
几个银甲卫还想跟,结果铿锵铁甲声动,圆空大师就转头来看着他们,在老僧那经年修佛淡泊视线下,银甲卫也顿住脚步、不敢上前。
只见圆空大师将李从舟给带到附近个八角亭内,刚才还能将众银甲卫打趴下李从舟,这会儿却乖乖跪到圆空大师身后。
“世间诸法,皆行无常,缘来聚散,皆堪因果。”
“十五载来颠倒,而今也该还归正途,明济,父母血缘、亲属族亲,你亦不能免俗。”
圆空大师念几句佛偈他听得懂,正因为听得懂也听得进去,所以他脸上血色尽褪,半晌才露出抹苦笑:
“所以,师父这是,不要?”
圆空大师却只轻拍他肩膀,将手中念珠套到他手上:
宁王是太后幼子,宗正院入宫回禀后,这件事就会板上钉钉。
便是他万般不愿,宫里头人也会强行将他认回、给顾云秋赶走。
可……
李从舟木然地看着面前波纹荡漾水面,他没办法忘记顾云秋亮晶晶眼睛,还有叙说着“生辰宴”三字时,唇角融融梨涡。
他也没别办法。
“如果这些,从开始就是错呢?”
李从舟脸色铁青,忍半晌,执拗道:“那便将错就错。”
重生而来,他从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身世和身份地位,与他而言并没那般重要。
成为宁王世子,或是报国寺介普通僧人,都不会影响他复仇。
那处八角亭三面临水,也是客舍水阁之。
圆空大师僧袍和袈裟被水面上吹来风扬起,他背对着李从舟,目光寸寸略过宁王府亭台楼阁、莲池假山。
览尽眼前景,圆空大师才缓缓开口:
“为何不愿?”
“明济出家十五载,尘缘皆,只知世尊、无有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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