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若不想回去也成。”
话虽这说,但李从舟看他们没有离开意思,便明白——他
远远看着月光下毛皮油亮马,宁王仰仰头,狠狠锁紧酸涩眼眸。
夜风阵阵,寒月渐圆,四境天空中却有驱不散黄云。
萧副将还站在丰乐桥上,说完宁心堂之状况,他又告诉李从舟:
“王爷已经请旨,让银甲卫去寻。”
他说这多,只有最后这句让李从舟转头看他眼。
然而——
床铺上整整齐齐堆放香囊,还有收拾好大匣子,都让王妃忍不住泪如雨下。
顾云秋甚至没带走那些宁王画给他“小老虎”,叠叠宣纸里,还夹着很多陶记糕点铺油纸。
王妃轻轻咬下嘴唇,最终忍不住扑入身边嬷嬷怀中,失声痛哭。
——谁说那孩子不懂事?
“王爷意思倒不强求,您爱办就办,不爱就拉倒,反正收拾宁兴堂对面沧海堂给您。”
听见宁心堂三字,李从舟终于从惠民河上收回点视线。
“……那宁心堂呢?”
跑日滴水未进,他开口,嗓音是连萧副将都被吓着嘶哑。
萧副将犹豫片刻,在转身回马上拿水袋和继续说之间犹豫片刻,最后还是选择留下来,“宁心堂切如旧。”
民河倒映着两岸酒肆彩灯,灯影瞳瞳、热闹无两。
远处,隐隐听到骏马疾驰和兵甲铿锵声。
李从舟累极,只看河中倒映出那轮圆月,动不动。
兵甲马蹄,渐渐靠近。
为首人,还是险些被他拧断手萧副将。
两人对视片刻后,李从舟先错开视线,“……手,还痛?”
萧副将愣,而后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您功夫俊,是技不如人。”
李从舟神色恹恹,“所以,您是来寻回去?”
萧副将点点头,“可以这说。”
“……?”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王妃只盼顾云秋是天下最坏最坏小孩。
可以任性,可以骄纵,可以不用走得这般坦然。
宁王处理完前院事,转身回到宁心堂时,他远远就听见妻子心碎哭声。
他迟疑两步近乡情怯,最终没走过去,而是鬼使神差绕到宁兴堂后院。
后院内未点灯,马厩里,那匹他送给顾云秋踏雪乌骓正在静静吃草,而远处草靶旁,弓架上全是他特制给顾云秋玩孩儿弓。
在李从舟策马奔出王府后,宁王就处置那个乱嚼舌根庶务,拖到王府正堂广院中,召集阖府奴婢观礼,赏他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算是死杖,打完最后那庶务都不成人形。
大管事秉承宁王心意,只对府内瑟瑟发抖众人说句话,叫他们不要妄议主子是非,否则下场就和这庶务样。
同时,王妃让嬷嬷扶着她,迈步走入宁心堂正房。
房中应陈设都未变,好像下瞬就会有个笑容甜甜小家伙朝她奔来、响亮唤她句阿娘。
萧副将让银甲卫们等在原地,自己下马上桥,试探着走过去。
见李从舟没拒绝,萧副将才慢慢走到他身边轻声道:
“宫里来人,陛下意思,还是要简单办个认祖归宗仪式,即便不是庆典,也要更新谱牒、记名宗庙。”
李从舟连半个眼神都没给他。
萧副将也不觉尴尬,自顾自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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