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舟本以为这位游家老太定是被判个死罪,没想,顾云秋却告诉他——
老太两个兄弟在多年前都考中功名,虽未留京,却也已是地方上大员。
最后用重金疏通路子,只判黥面,逃过死。
听见这个,李从舟
“出事?又出什事?”
“就……啊就是……”顾云秋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放弃般红着脸低声道:“游伯母她……她和这徒弟看对眼。”
李从舟:“……”
行,听半天,竟然是这个故事。
那游家老伯看起来都已经年过六旬,他妻子总不会太年轻,这徒弟……还真是够奇特。
那商人当然就近就卖给宫中造办处,造办处*员简单看过觉得这批瓦不错,就送去修缮三大殿。
除非出意外,宫中修缮大殿时间都会安排在开春,工期三个月左右、要赶在雨季来临前完工。
本来这事是可以含糊过去,但偏偏那年雨季提前,几场,bao雨过后,那些伪造瓦片原形毕露,顺房檐滴落下来黄漆甚至浸染殿前汉白玉石栏。
出这样事,造办处应*员自然被严惩,贩货商人和游家两兄弟当然也被捉拿入狱。
欺君之罪、罪无可赦,若非游记是京中有名老字号,游老伯和他祖上也并无大错,便是连游记也要被彻底查封。
宫殿,分别为:
朝臣上朝议政用宣政殿、皇帝陛下批阅奏折勤政殿以及帝后大婚用明光殿。
三殿由矮至高,碧瓦红墙、金光巍峨。
昭敬皇后故去也就是三年内事,李从舟当然记得。
“怎?用游记漆铺漆?”
顾云秋讲这多,口干舌燥也觉着有些累,挪挪找个舒服姿势,就直接阖上眼眸:
“他们还合谋准备下毒暗害游老伯呢,后来是被小邱发觉、提醒老伯后,被游老伯带着官差来捉个正着……”
“小邱?”
“是呀,他眼力好,之前不是直让他在二楼帮记人?记几天看成习惯,也是偶然往游记那边瞥,就瞧见那妇人在院里下毒。”
谋杀亲夫是重罪,而且还人脏俱在。
两兄弟被判做主谋、皆是枭首,妻子家眷亦没为奴。
游老伯晚年丧子,还连累铺子声名尽毁,也是三儿子从江南回来陪他很长段时间,才从绝望中振作起来、重新接手铺子。
可惜,游家老三和妻子在江南也有几间颇具规模漆铺,他不能久留京城,父亲身体恢复后就重新回到江南。
而游老伯想着偌大铺子终归要有人继承,就从外庄诸多制漆师傅里,挑个三十来岁、看着老实本分小伙子当做继承人培养。
“然后……”顾云秋尴尬地咳声,“这个徒弟就出事。”
顾云秋应声,挠挠头,又否认道:“用是用,但也不是直接用,其中还有重缘由——”
原来那游家大郎和二郎经营不善、入不敷出,竟动心思走起旁门左道:
他们低价购入批青瓦,连夜在瓦上涂满琉璃黄漆,乍看上去跟那些烧制而成琉璃瓦般无二,甚至颜色更鲜亮。
两兄弟做假,却也不完全傻,知道这事被查出来就是欺君之罪,弄不好要杀头、灭九族。
于是,他们自作聪明地将这批瓦卖给个外地客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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