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济，”他眼睛弯弯，“叫恒济解当如何？”
李从舟默
片刻，最终没说话，只低头写下银钩铁画
四个字：
恒济解当。
云琜钱庄。
看起来，是很亲昵
对名字。
李从舟睨着他摇摇头，最后挥毫替他写就：
“暂寄长生库，缓急人常有”和“权衡
岂无，当解燃眉急”等典行常见楹联。
反正写都写，李从舟顿顿笔，侧首问道：“店名呢？”
“啊？”
看着云秋霎时瞪圆眼睛，李从舟挑挑眉：
不过看着云秋兴头头，李从舟目光也柔和：
他开心就是。
李从舟微卷袖子，“要帮什
？”
顾云秋捏笔沾墨，将笔递到他手边，“再帮写几道联！”
“朱先生去乡上收账，们字都……”云秋嗫嚅，“有点难看……”
云秋啊声点点头，然后指给他看身后间铺子。
铺子中，点心和个十四五岁小伙计正在忙碌收拾，新加装栏柜上油漆未干、门口张八仙桌，上面摆有红纸和笔墨。
铺子在云琜钱庄旁，李从舟仔细回忆番，想起来这里原来是游记漆铺——
“你真盘下来？”
云秋嗯嗯两声，转而抱住他手，“正好你来！真是赶巧，快来帮个忙！”
现在已是月上柳梢，他多半已在田庄歇下，便摇头作罢。
走几步见没有敏王府人追上来，他就准备翻身上马。
结果才踏只脚上马镫，身后就传来声惊喜而清脆声音——
“小和尚！”
他僵，缓缓从马镫中退回脚，转身，不知从什地方冒出来云秋就蹬蹬扑过来、脑袋扎进他怀抱。
——这人。
旁人都是想好店名才求楹联，他倒好。
云秋鼓鼓腮帮，小和尚好烦。
他就是临时起意，哪来得及认真想店名。
本想开口说直接叫云琜当铺算，抬头对上李从舟眉眼，忽然眼睛转，有主意：
点心低低头，那个没见过小伙计，更是脑袋低得贴到胸膛上。
李从舟挑挑眉，然后轻笑声，叹着气应下来。
这小财迷。
旁人求名家大师写商号楹联，少不得要约定平尺几银几厘润笔费，他倒好——就专管着他个人讨。
“你先写，给你去拿好吃！”云秋给他摁在桌边，自己返回云琜钱庄弄来碟子蒸好红糖米糕，“曹嫂子自己做，可香！”
李从舟没拒绝，只换手牵马到门口，随手就拴到灯柱上。
这马是宁王从御苑挑，是匹三岁大宛黑马，脖颈上有漂亮鬃毛，尾巴也又长又直。
马儿似乎从没被拴在过这种简陋地方，当场就不满地用鼻孔冲主人喷气，结果李从舟看都没看它，目光全落在云秋身上。
看得出来，游记漆铺还没完全改建好——
栏柜上栅格还没装、前厅还未布置，敞开门洞里、后院还堆着许多上漆后在风干柜子。
好像……长高点？
李从舟垂眸，发现原本可以将整个脑袋枕在他胸口云秋，现在额顶已经到他下巴下。
——只要他弯腰，就能将人整个箍住。
“嘿嘿，刚才在门口看，就知道是你！”云秋抬头，街灯照耀下双眸闪闪发亮。
“……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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