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儿看看他,又顺他目光看向自己东家,姑娘脸上浮起副少年老成沧桑,她叹口气站到凳子上,拍拍李从舟肩膀:
“任重道远哦——”
他放下桂花糕拍拍手,垫脚尖搂住李从舟肩膀,“这好朋友!”
小姑娘挑眉,竟然冲口而出:“您不喜欢他啊?”
云秋不明所以,“喜欢啊?怎不喜欢,可喜欢他!”
李从舟听见那句喜欢还愣下,紧接着云秋三重肯定,倒叫他脸上神情变得古怪起来——
怎这个喜欢,听起来这般让人不快。
黄粉簌簌下落,柔软糕体角留下圈半圆齿痕。
李从舟嚼着那口糕,也不说话,就似笑非笑看着云秋。
云秋瞅着那圈牙印,瞬间就想到八岁那年自己闹笑话,他误将吃过桂花糕塞给小和尚赔礼。
云秋抿抿嘴,耳朵有点烫:李从舟这大坏蛋肯定是故意!
两人这正吃着,张昭儿却从外面慢腾腾摸进来,她拎着个笤帚,远远看着他们眼冒精光,像看见什不得东西。
秋其实他每天都会来、隔着惠民河远远看上眼。
今日下值早,他路过陶记时难得见排队人不多,就鬼使神差地跟过去排、买下最后三叠。
“以为你今天开业。”他随口胡诌。
“啊,那不是呢,”云秋边低头去拆桂花糕上系绳,边给他介绍店里新招两兄妹,张勇在门前钉挂匾钉子,“日子还没请人算呢。”
“这样。”李从舟听着,漫不经心地瞥眼张家兄妹。
果然,云秋下句就是:“要不喜欢他,干什和他做朋友?”
李从舟:“……”
张昭儿啊声,牙疼般嘶下,然后又转头看李从舟,“那您呢?”
李从舟侧目看眼云秋,发现这小东西回答完就高高兴兴捧着桂花糕吃,浑不在意他答什。
他无奈笑,从喉咙里沉声应句:“嗯。”
云秋被那视线盯得尴尬,虽然他是东家吃点独食也无妨。
但……
云秋只能无奈招手,忍痛分其中叠桂花糕给在场诸人。
然而小姑娘得着桂花糕也不急吃,只看看云秋又看李从舟,开口唤声东家引起顾云秋注意后,才揶揄地冲他眨眼,“这您相好?”
云秋咳声,现在小姑娘都想些什呢?
荣伯认可人,想必也不差。
他头发已经蓄起,今日随意挽起来高扎束,从顾云秋角度看,还真有几分像宁王年轻时模样。
——还挺好看。
“喏,这块给你。”云秋托起来第块,陶记桂花糕可不好买,要谢谢李从舟。
李从舟看他眼没伸手接,反俯身直接就着他手咬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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