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娘在家呢,你们先坐,去村东口看看就回,小六家上房修瓦摔下来,这会儿正缺个主事人呢。”
云秋听什从房上掉下来,想着时半会儿也完不,便与村长客气两句,要点心给东西送进去,说他们过会儿再来。
没想那李大娘十分热情客气,远远听见门口动静就拎着炒勺跑出来,不由分说将两人拉进去,更是三五句话就套出他们来意。
瞧两人竟还带着东西,李大娘忍不住嗔骂到:“你这孩子,怎这样和们客气!不就是找个可靠人嘛,这事儿不用他,包在大娘身上!”
如此云秋和点心又陪着坐会儿,李大娘原还要留他们饭,云秋实在架不住这热情,只能找借口推说还有事、带着点心赶快脱身。
先前他就有这般感受——若非陈村长家和陈婆婆照顾,他在村中也是少不要挨些风言风语。
诸如村里人请客办酒,人人都知道你买得起村口田庄,都会在心里寻思你是个富户,你随礼给多给少都不是个意思:
给得太多,村里其他人会掂量酸话,说你堂堂个富户、竟然给得还不如他们村里人,是不是看不起主人家;给得太少,又会被主人嫌弃这富人原来这般吝啬,难怪能成为富户、竟然是毛不拔。
反正村里传什话都过得快,好赖你都得受着。
好在云秋并不需要自己上村中买菜买肉,多少能少些与村中人接触,有什帖子也是下到蒋骏那儿。
蒋骏远赴西北这事儿就这样定下来,点心边张罗着给蒋叔收拾东西,边准备写招工告文送到城中官牙。
写到半正巧被听着动静来送豆腐陈婆婆看见,她随口问嘴,知道蒋骏要走后,忙拦住云秋和点心:
“小公子你们这是城里人想法,们乡下招工可不这样。”
陈婆婆将手中豆腐放下来,“你们张贴告文找来人,对们村上情况不甚熟悉,也不便与大家打交道,很难融入。”
她老人家是个热心肠,还给云秋讲——前些年朝廷修水坝,要淹着神雾山北坡两个小村子,乡上就请资给他们在吴家村后盖片房安置。
村里人热络起来是真热络,云秋点心两个
蒋骏少时在田家村见得多,也知道如何应付。
“所以婆婆,”云秋抽走点心写半告文叠叠,“们应该直接去找陈村长帮忙?”
陈婆婆笑着点点头。
“谢谢婆婆,”云秋谢过她,然后吩咐点心拎上两条庄上腊肉,再提上篮子鸡蛋和两坛酒,“走,们去拜见村长。”
陈村长如既往地忙碌,云秋他们去时候他正好要出门,远远看见云秋提着东西来还愣愣,听明白他们来意后,他先给两人让进屋:
“他们村里人搬下来,头两年几乎不和吴家村人来往,而且两个村子互不通婚,都是自己跟自己村里人过。”
“中间几年,吴家村只要有人丢东西,就怀疑是他们偷;他们牲口走失,也怀疑是吴家村里人搞鬼,村子间争执不断、甚至发生过械斗。”
“最后乡上没办法,才又给他们重新迁到曹河下游片未经开垦土地,这才歇纷争。”
“你们不知道,外姓人、外来户在村子里日子可难呢。”
云秋想想也确实是这个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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