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陆如隐越闹越过分,鸡也不喂、农活也不做,甚至为逼着爹娘回京,还曾经试图放火点他们住房子。
陆商气坏,狠狠打陆如隐顿,并且冷着脸告诉他——要住下来,要就滚出去,从此他没他这个儿子。
陆如隐又哭又闹又害怕,心中再是万般不愿,也只能忍着委屈留下。但从那往后,他便再对医道不上心,也不爱读
陆商妻子姓叶,是陆老爷子给他定下位医女,这姑娘贫家出生,跟着个跛脚道姑学不少咒禁,对医道也略知二。
咒禁也属医道,因为在药王孙思邈看来:咒禁、汤药、针灸、符印和引导是为医道五法,此事记载在《千金翼方》里。
后至唐代太医署,就将医科、针科、按摩科和咒禁科并列为医学四科,还设有咒禁博士、咒禁师,专门给学生们教授拔除邪祟鬼魅治病咒禁。
只是咒禁道从来饱受争议,锦朝建立之后就取消前朝太医署四科,尤其废止咒禁项。
陆家父子遇着叶氏时候,她正在料理师父丧事,陆老爷子看她还有几分天赋,就收作弟子带在身边,跟陆商也是青梅竹马。
,但他相信能够通过制度建立和完善来控制人贪欲——就像是朝廷有御史台、有登闻检院。
陆商却笑他幼稚,泰宁帝是愿意支持他们建立医署局,也给他们划拨笔资金,但往后呢?后继者们若是不同意,那资金从何来?建立制度后人事物又从何调拨?
韩硝却认为陆商是年纪到,行事不如年轻时干脆,瞻前顾后想得太多——即便后来继任者不同意,他们再想办法处理就是:
遇到问题解决问题,而不是从开始就拖延着不敢动手。
师徒俩为此争吵不休,陆商更是在锦廊上对着韩硝破口大骂,指着他鼻子说出句——“当年就不该收你。”
叶氏很理解陆商决定,她也不喜欢在京城里跟那些高门大户夫人们来往,又要被她们在背后议论她寒门出身,却表面上还要守着那些虚礼。
陆商和叶氏都很满意这般乡村生活,然而陆商独子陆如隐却无法接受这种落差——他从太医院院使儿子,下变成普通平民百姓。
从每天身边有人伺候吃饭穿衣,变成自己也要下地干活、捣药、拣择药材,甚至还要去喂鸡、铲鸡粪。
陆如隐跟爹娘闹过多次,不能理解他们为何放着锦衣玉食、地位声名不要,却偏偏要来过这种穷人日子。
陆商开始没当回事,叶氏也觉得就是孩子时之气,日子嘛,小孩子过久也就习惯。
其实韩硝天赋极高,即便不拜师陆商自己也早能够独当面,当年韩家就是看中杏林陆家声名、想搏个陆家传人美名。
被陆商这般讲,韩硝也恼羞成怒地直言:“你以为想拜你?!”
两人吵得不欢而散,惊动泰宁帝出来调和,韩硝也自知失言,也不顾自己是太医院左院判身份,当众给陆商跪下道歉。
虽然最后陆商原谅他,但陆商已经对朝堂和太医院失望透顶,历经千帆后,才晓得父亲选择从开始就是对。
于是陆商辞官,带着妻儿搬到京城东郊万年县、隐居南漕村中,继续过跟父亲当年样日子——四处游医、接济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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