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朝廷*员科举、磨勘、论调那套来监察大夫,必定能规范医道,让天下百姓有个好求医问药环境。
陆商却觉得如此建立医署局并不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反而会让医道更加混乱——发到地方上凭证、各地大夫要到京城赶考,评价标准也不同。
何况大夫本来就少,不像*员那样读圣贤书人居多,文章好坏贴出来、识字百姓都能评断。
大夫到底是专科独门,你说你方汤好、说药丸妙,总不能当场找个病人来试,只能由着那些所谓国手评断。
然而只要有所谓权威来评断,这便又会落到人心上。
韩硝也是表面上护着这个师弟,背地里总是对着他挖苦讽刺、嘲笑打压,即便陶青次就能作对事,他也总是要挑出七八种错来。
陆商教他们五年,终于能出师那日,陶青却在谢师宴后辞官、不再做太医院医士,而是选择返回青松乡做个普通游医。
韩硝彼时已是七品御医,能够单独到各宫给主子们看病,他听着消息只是冷笑声,边给陆商端茶、边指责陶青:
“小师弟,你这做,还真是辜负师父培养你番心血。”
陶青没争辩什,只恭恭敬敬给陆商磕三个响头,然后起身、毫不留念地走出太医院。
咽地说他不是偷师。
“书、书是在城外旧书摊上买,您、您不要赶走。”
陆商好笑,干脆屁股坐到小孩身边,替他捡起那本《脉诀》后随意挑两句考他,没想这孩子挂着满脸泪,却背得很娴熟。
于是,陆商便细问他出身、身世,以及些基本医道问题,小家伙吸吸鼻子、擦干眼泪,题题答得很认真,而且也没什大错。
陆商越看这孩子越觉得喜欢,临走时候摸摸他脑袋,又想起来自己忘记问他叫什,于是重新蹲下身去,与那小学徒目光平齐:
若是医署局众人仁善持中,那或许发出凭据还能讲究个公平公正;但若是其中人生贪念、邪念,那便是金银赎买人命源头。
韩硝对此据理力争,他承认人心复杂
那日天很高、很蓝,没有丝云,陶青身上就穿着件灰蓝色长袍,脚步却轻快,让陆商无言地看很久很久。
看着陶青那样离开,陆商忽然想起自己父亲,想起父亲终其生坚持——为医者当普救含灵、广济天下,而非囿于方寸天地、钻营富贵金银。
陶青离开,给陆商很大震撼。
也因此在他心中种下颗种子,以至后来当韩硝提出来想要建立医署局时,他们师徒之间才会产生分歧:
韩硝以为,天下医道之所以乱,就是因为没有统考核标准,应当将所有药局、医馆、大夫都纳入同套管理体系,然后颁发凭证。
“孩子,你叫什名字?”
“,叫陶青。”
陆商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下,往后就直找机会想给这孩子收成自己记名弟子,虽然在太医院身份还是学徒,但记在他名下、地位就不样。
后来有韩硝这件事,陆商便顺水推舟将陶青也记在自己名下。
他本是好意,可那些从前欺负陶青、看不起陶青小学徒们不干,明面上他们不敢对太医院院使做什,却可背地里欺负小陶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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