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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归平到底是死在正元钱庄里,衙役们带马直过堂也只是问个话,按理他们是不会知道太多内情。
但只要有小邱在,就定能得着此案最全面消息。
两个铺子伙计、护卫都知道小邱能说会道,今日都早早等在钱庄小院里,曹娘子瞧大家都在兴头上,便提前炒好筐五香瓜子。
荣伯、马直和小邱三人是酉时三刻才从外面回来,荣伯乐呵呵,马直表情也很轻松,小邱更是笑得牙不见眼,手上还提挂卤肉。
听着珍娘在慈云观住,云秋也就稍稍放心下来。
“小邱你歇歇,”云秋笑着推杯茶给他,“正巧还有件事儿想求你呢。”
“诶?东家你别介,”小邱接水,笑着摆摆手,“可不敢受您这个‘求’,有事儿您吩咐!”
“不是什大事,就是想请小邱哥去接接马掌柜和荣伯,”云秋冲小邱挤挤眼,“顺便——”
云秋拖长声儿没说完,但小邱已经明白。
她,是看她能吃苦、什活儿都干,这才许她在后厨。”
“他家那小宝生得还真可爱,”小邱赞句,“模样也乖,坐在后厨角落里不吵不闹,就顺手编个草蝈蝈给他。”
“那她……”既然昌丰村在闹民乱,珍娘现在有没地方住,这才是云秋关心。
“啊,瞧!珍娘子和孩子晚上都借住在慈云观,就是清河坊那个都是道姑道观。”
慈云观在清河坊西北角,旁边是四州通驿馆,正对面是月塘和广运桥,过广运桥往南再走两条街,就能到药王阁。
“这是……?”曹娘子接过肉,“怎兴专程去买?”
“没有没有,这是胡屠户送。”
“胡屠户?”
“嗯啊,”小邱推着两位大掌柜去净手,自己拿帕子擦擦头脸上汗,“他也被请过去过堂嘛,这不见着们,就送们这个,说压
他打个响指,“得嘞,便是东家您不吩咐也会去,这样好瞧热闹怎能不去看?这就去迎他们,晚上回来讲给大伙儿听。”
云秋笑,他打就是这个主意。
而站在栏柜后朱先生终于忍不住发作,他用算盘磕磕柜面,“说,东家您要是实在闲,就去仔细算算账,别杵在这儿添乱!”
云秋抿嘴偷乐,与点心对个眼神后站起来开溜,剩下张勇在原地茫然站会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急忙尴尬地鞠躬给朱信礼致歉。
朱信礼撇嘴挥挥手,却在张勇离开后,忍不住摇头、嘴角往上扬扬。
这道观前身,是泰宁朝工部尚书范庸之母祠堂。
范庸是当世治水奇才,给后世留下许多治水手札。当年他母亲病重,泰宁帝本想下旨给在江南治水范庸叫回来,但垂危之际范母却递折请命,说不愿以己之私累江南众多百姓再受苦。
最终范庸没能赶上见母亲最后面,泰宁帝感愧,便下令修筑这个祠堂,更亲自到祠堂里上香祭拜,慈云二字就是他特赐给老夫人谥字。
后来经历泰宁、建兴两朝,范庸家都搬回老家梓阳,京城里这间祠堂也被范家五世孙捐出来改建成道观。
慈云观第任观主是位女道人,往后收徒也多是京城里外身世凄迷、贫苦人家有天赋女孩,如此也就形成惯例:慈云观只有道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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