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振羽受伤回来后,他就已经带着太医院所有七品以上大夫前往宁王府中看过回诊。
徐将军是被人近距离洒不知名毒粉,眼珠虽然对外界光线有感知,但却不能视物,毒粉入眼即化,只能瞧见瞳孔上布满白蒙蒙层雾,却不知要如何处置。
有人提议用药水洗,有人提议用水、用油,都是治疗石灰入目、黑粉入瞳老方法,也做不到对症下药。
加之伤在眼上,众人也不敢拿主意施为,若是救治不慎反弄瞎将军,岂非是灭族大祸。
众人只能遍遍问徐振羽当时情况,反复研究那小撮从西北带回来白色细粉,可是却都找不出头绪,不知如何心用药。
“老爷!”小厮终于忍不住,打断韩硝话,他面色难看地盯着韩硝,“不是医署局,也不是蔡大人,是、是皇榜——”
韩硝动作顿顿,声音也冷下来:“你说什?”
“贴在丽正坊那张皇榜,就是给镇国将军治眼睛皇榜,叫人揭下来!”
丽正坊位于宫禁正南面,坊内正北侧就是崇锦门,阙楼下这三面御告榜,多用以张贴朝廷政令、皇帝教化和些特例更迭律法。
这些榜文多起宣告教化之用,但这回张贴出来皇榜不样,这是告赏榜,上面已经写明是诏命寻找天下能人异士、名医高人。
于三朝元老,说是韩家有位先人,曾经分别在高宗、英宗、仁宗三朝官拜宰相,彼时也算得上是门显赫、贵不可言。
从这块象征着高门望族牌匾下迈进院门,门内正对即是块芙蓉花百草鹿苑纹饰照壁。
照壁周围栽满各式名贵牡丹,姹紫嫣红后,是精心侍弄盆景。其中有编成麻花光瓜栗,有根部生瘿小榔榆,也有长满青碧藓矮松。
穿过前院精心布置门厅,韩硝正靠坐在张藤编躺椅上,由二房位姨娘伺候着按摩头顶。
纤纤细指正在揉着他太阳穴两侧,那个跟着他伺候小厮就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闯入厅上扑通跪下,开口就道句:
韩硝也只能是开点清心明目汤方,先请徐振羽喝着,但大家多少都觉得徐将军是复明无望。
对于御史台弹劾他那些事,其实韩硝自己也知道,但他始终认为那是朝廷不理解他、不愿意资助医署局造成恶果。
医署局这构想是好,而他作为太医院院使、医
而且还有赏金、赏物,以及宁王府承诺。
这样告赏榜是不能被轻易揭下,只要揭下就算是接这榜文上要求,并且自信不再需要别人看着这份榜文。
简言之,就是有人敢于揭榜、承诺治好镇国将军徐振羽。
韩硝吃惊地下用力,捏得那小妾哀哀叫声,韩硝却已经没有怜香惜玉心情,直将人推开后拽住小厮问:
“是谁?是什人?!”
“老爷,不好。”
韩硝拧拧眉,却并没有睁开眼睛,“是聚宝街那事吧?”
小厮喘口气,不等他开口,韩硝就自顾自地讲下去,“这次算们倒霉,谁知道那乡野游医竟能得那死老头青睐……”
“不是,爷……”
韩硝却啧声睁开眼,拉过小妾手握在掌心把玩,“蔡森这蠢货根本没弄懂为何不让他进太医院,这回也算是给他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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