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包大,是他……”珍娘愤愤地绞紧手帕,“女冠说是个黑面大汉、浑身横肉,这里还有条疤,”她点点右眼额角,“就是他。”
“而且,宝儿丢后,还收着这个……”
珍娘从袖中掏出张皱巴巴纸,上面写着歪歪扭扭几个字,大概是说想见孩子就滚回昌丰村来。
滚字还写错,涂抹好几回,形成黑黢黢团。
云秋皱皱眉,“桃花关不是已经被封锁?怎他还能下山来?”
女子间相处总是更亲密贴心,女冠们得空也会帮着珍娘照顾小宝,教他认字、陪他打闹嬉戏。
而珍娘在得知昌丰村生民乱后,等两天发现包大并没有找来——往日她三天没回去或者没送钱回去,包大都要喝得醉醺醺地来找她。
找到就免不顿打,甚至边打还边拖着她、当着小宝面儿做那种见不得人恶事。
虽然害怕,但珍娘心里难免重新燃起希望:趁此机会,她是不是能带着宝儿离开京城、远远逃开包大魔掌。
但离开京城需要路费盘缠,珍娘在食肆帮忙工钱并不多,她便又寻份给酒楼洗碗夜工。做到子夜时分,能拿两倍于食肆钱。
珍娘哭得极伤心,跪在地上咚咚磕得下比下重,桥上铺砌是防滑棱花碎石子,才两下就擦破她头。
她动作极大,挽着发髻木簪也应声落地,头沾染油污长发散开来,显得整个人更加狼狈。
脸上藏好伤疤也因此露出来,恐怖疤痕和被灼伤眼睛吓得周围看热闹百姓连声惊呼、退避三舍。
即便是在桥上隔得远,云秋也隐约听见两句“妖怪”、“好丑”议论,他忙支使点心打发那个官牙,自己上前扶起珍娘:
“您别着急,慢慢说,宝儿怎会被人掳走?有没有报官?”
珍娘吸吸鼻子,小声道:“冷水峪是连通
不过夜里带着孩子出门并不安全,珍娘便向静真师太陈情,请她和众女冠在夜里帮忙看顾小宝。
静真师太自是愉快答允,几个年轻女弟子也表示很愿意替她照顾小宝,然而第三天晚上,也就是昨日夜里就出事。
给小宝喂过饭,领着他女冠好心,便抱他到观对面月塘走走逛逛,结果过广运桥时候,突然从后面蹿出来个蒙面大汉。
汉子把抢孩子过去,趁那女弟子分神,竟给她下撞到桥下去,女冠并不会水,连连呼喊救命。
附近百姓帮忙给人弄上来后,那抢孩子大汉早就不见踪影。
珍娘摇摇头,被扶着站起来后才发现桥上桥下聚集这多人,她看着云秋又要跪,“恩公对不住,刚才、刚才是时情急……”
她也知道自己这张脸,大庭广众这多人,珍娘怯怯看着云秋,生怕惹恼这位小恩公,他便不帮自己。
云秋看看周围人,在心底呿声,转头拉着珍娘回云琜钱庄,请曹娘子简单替她梳洗上药、重新挽发髻,才听她细说详情。
原来自从前些日子云秋告诉珍娘桃花关上闹事后,她就直带着小宝住在城内慈云观。白日到食肆帮厨,晚上到观内借住。
白云观观主静真师太是个极和善人,观中众女冠也多是良善温婉之辈,素日除修身抄经,也会腾空出来做些缝补浆洗之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