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水,你坐着别动。”
云秋点点头,顺势脱掉脚上玉吐克踩上睡鞋。
等李从舟弄回来热水,他们还是像小时候样对脸坐着泡脚,云秋坐在床上,李从舟搬来小杌坐着,边看卷宗边听云秋讲今日所见所闻。
听到小家伙明明杯就倒,还要凑热闹去看酒会,他皱眉摇摇头,“你也不怕又遇上酒蒙子,给你杯放倒拐走。”
“你不是派乌影跟着?”云秋哼哼,“再说滴都没有喝,就闻闻味儿,然后听听旁边人怎说,才不会被放倒呢。”
李从舟摇摇头,“听人说。”
云秋眨眨眼,啊声。
其实准确地说,李从舟应该是前世听人说过。而且那个给他说“星星河”人云秋也熟悉,就是宁王、曾经皇子凌铮。
前世,王妃病逝、徐振羽战死,党争半辈子朝中大臣们终于暂且放下成见,同意宁王上书请命,让他到西北大营中主战。
在和西戎有来有回厮杀中,某日夜里,宁王牵着马独自出营散心,回来后就给李从舟讲这条河事。
——真希望战争快点结束。
“别招,”李从舟拧眉,不轻不重地拍他屁股下,“你乖乖,之后,等这阵儿过去,带你去看星星。”
“星星?”云秋慢慢从李从舟身上爬下来,改成和他并肩坐在床榻上,“西北星星有什不样?”
李从舟想想,实在找不到很合适词来形容那片夜空,最后他拍拍云秋脑袋,“很亮。”
很亮?
李从舟摇摇头,只想起徐振羽评价:
心性纯良、热忱憨直。
翻动手中卷宗,今日西戎没什大动静,但荷娜王妃和小戎王已经很久没在王庭之外地方出现,苏驰踹度这是有大动作信号,已经拿着军报去和徐振羽商量——
想到西戎人凶悍,李从舟抬头看云秋眼,还是觉着陆商不该让云秋来——他哪懂什医术,就算是西北铃医都比他知道怎治头疼脑热。
云秋正说着那妇人事呢,接触到李从舟眼神,敏感地意识到小和尚是要
宁王精通诗词翰墨,遣词造句上当然用很多精致描写,但是李从舟那会儿满心仇恨,精神恍惚、正在犯着疯病,自然是句都没听进去。
他只是记着宁王说起那条河时脸上有很温暖表情,还慨叹句,要是王妃还在世,有机会定要带她去看看那整条盛满星星河。
“是之前有士兵行军时候路过,听他们说,应该很漂亮,”李从舟解释,“西北星星很亮、月亮很大很圆,和京城里看到不样。”
云秋想象下,觉着在四境黄沙里,看见条盛满星辉和细碎月光河其实还挺美,“那乖,直都超级乖!”
李从舟捏捏他鼻子:哪有人自己说自己乖。
云秋乐,这是什小和尚式形容词。
“还有星星河。”李从舟补充。
很亮,然后是星星河?云秋笑着靠到李从舟肩膀上,“你说天上银河?”
“不是,”李从舟摇头,“是地上河,在亚什山下,河水清澈、四境安静都是黄沙,远处是起伏不平沙山,到夜里河中就能倒映漫天星辰。”
他这说,云秋就来兴致,“所以你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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