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舟收回手,回到罗汉榻上坐正,沉眉长叹口气后,学着敞开心扉、像宁王待王妃那般,告诉云秋自己心里话——
可见,这回情况是当真危险极。
李从舟对着铜镜解下护项,换掉身上那件可能沾染上血污袍子,转身正准备跟云秋好好说说话,却发现窝在罗汉榻上小家伙不知为何竟然红眼眶。
李从舟:“……”
这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呢?怎独自个儿坐着都能给憋出泪花花。
他伸出手,轻轻弹云秋下,“又胡思乱想什呢?”
但鞣制就分为预鞣和正式鞣制两个阶段,其中预鞣阶段大致分为四个步骤:
首先,要从牛、狼等野兽身上得到生兽皮,脱除上面脂肪和血肉后,先抹上盐巴脱水,然后再挂到日光下晾晒。
第二步,是将晾晒好皮革取下来,放到容器中盛满水,又往水中添加皂角粉浸泡半日至日,这样就能脱除兽皮内部脂肪。
之后,或用明矾、或用生醋,有些穷人家还会用浸泡过薯蓣水来洗去皮革中吸收皂水,连洗数道后,又要捞出来滴水悬挂阴干。
第四步,是以夜明砂融水特制成种药水,用之能增加兽皮弹性,再浸泡日至三日后,就算通过预鞣阶段。
掉在地上睡鞋捡回来。
云秋听到他问,自然而然就被他带偏话题,先认真讲今日所见所闻,然后又说远旬县上有趣酒招,等最后讲到回来时——
他才意识到李从舟没回答他刚才问题。
“……哼。”云秋瞪他。
李从舟装无辜,“不是说没事?”
云秋看着他,满脸都是愁。
犹豫再三,还是给自己刚才那番担忧吐个干净,偏偏说完以后还直白地强调遍:“是担心你!不是要窥探军机。”
“好,”李从舟笑,趴在小几上探身、用指尖轻轻扫过云秋眼尾,“们秋秋最乖——”
云秋唔声,脸下就憋红。
……干什突然叫他小名。
到正式鞣制阶段,又有三种不同处理皮革方法,分别是分油鞣制、植物鞣制和烟熏鞣制,其中以植鞣法用得最多:
剥取漆树皮、栎树皮加上感应草捣碎出汁,又用这种植物溶液浸泡皮革半个月到个月。之后,用软布吸去多余水分,就能上绷架拉紧晾干。
等这次晾干后,再用薄刀刮去皮革上残留物。最后是根据软硬度需求,套上模具敲打成所需大小形状。
这套流程做下来,少说是三五十天。
云秋盯着那个护项,心都揪成团,从前再危险、哪怕是后背被炸成片烂肉,小和尚都没戴过这个。
“那然后呢?”云秋追问,“是不是涉及你们军中隐秘不好说?那大将军有事?苏大哥有事?还有、还有……”
“他们都没事。”李从舟解开脖子上护项,那是片硬革制成长形甲胄,脑后部位有纽,可以和头上兜鍪连在起保护后脑和颈部。
云秋皱皱眉,他还是第次见李从舟穿这个。
用来制作护项皮革般要经过数次鞣制,才能达到刀枪不入境地。
前世云秋不爱看书,今生他倒是为挣钱看不少货值、商道和民生各行集话、杂记,他可记得这军中甲胄、护项制作起来十分繁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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