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刘玉财在朝廷这单熟漆生意上栽大跟头,就给姚老板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觉着是他诱使他走上歧途,所以总是想方设法找茬。”
云秋听着都忍不住气笑:这刘家人,还真是家子模样强盗逻辑——总之错都是别人,而不是他们自己。
明明刘玉财自己偷听、自己生邪念,到头来吃大亏却要怪人家为什要说这样方法,甚至还荒唐到要报复对方。
“姚老板倒霉就倒霉在这儿,他们家这两年经营也不算景气,
他也知道被朝廷发现造假后果,所以故意给*员看都是没添漆叶膏,*员查检后觉得质量上乘,还夸他几句,约定次日是交货之期。
刘玉财得到*员承诺后,当天夜里就吩咐工人给那些漆瓮打开,倒出来大半好漆、再往里填满漆叶膏。
他自以为聪明,却不知从来魔高尺道高丈:
到次日交货时候,工部几个*员发现刘家送来漆瓮上封盖都是崭新,他们也是经年和商贾打交道老人,商议之后疑心刘家有诈,便找个借口——让刘玉财二十日后再来送漆。
“二十日,就正好是东家您回来前天,他再次拿着那批漆送过去,结果工部*员开封看,里面漆早都发霉发臭,烂得不能用。”
两银子上下,这几乎是天价。
刘玉财听见梧州漆贵动意,正在心里转着主意怎运些过去贩售呢,那边吃醉酒姚远几个又讲起来梧州当地轶事:
“姚兄你知道?们岳州其实有种妙法绝招,能够以极低成本做成上等好漆,贩卖到、到梧州,肯定能大赚笔!”
姚远当时也是见着朋友高兴,时错主意,就听着他们胡说通,说他们岳州当地,许多卖漆人都是用漆叶熬成膏、混入熟漆里,利百倍而人不知。
姚远听完后嗤笑声,“这不是以次充好?”
“刘玉财因此落狱,他娘掏少说三千两银子才给人捞出来,刘家还要三倍赔还朝廷损失,这来去就是万两出账。”
小邱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听说刘老爷生大气,不仅是用鞭子给三夫人抽得下不来床,还剥夺他们三房切营生。”
云秋听完,颇觉不可思议,“就因为姚老板这议论句话,他就……恨上人家?”
“当年刘家大少爷,不也是莫名其妙就与们结仇。”荣伯摇摇头,刘家家风如此,只怕这正元钱庄和所谓钱业行会,也并不会长远。
“那——”云秋想起来昨日姚远看见他就跪,“姚老板又是为何求们救命呢?他们油铺也不做漆生意呐?”
“但岳州人人都做,也没什人发现,”那群朋友不以为意,又说几件事后招呼姚远,“来来来,喝酒喝酒,管他那多呢!”
姚远他们几人是说说就过,但偏偏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刘玉财当即给这偷听来法子奉为圭臬,晚上就带着亲信到刘家种植漆树田庄上,要工人们连夜收集漆叶熬膏。
漆树要生长三年才能收到树皮做熟漆,但漆叶是年年都有,这样成本就能降低很多,而且斛漆成本也大大下降。
刘玉财自以为掌握各中真昧,当日就约工部*员到家里,说他们刘氏漆铺已经筹备好给朝廷三百斛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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