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乡长是没办法,专门着人警告福泉本乡赌场不许接待陆如隐,但本乡赌不,陆如隐就跑到隔壁神泉乡、甚至到京城里豪赌。
去就是几天几夜不着家,偶尔回来次,要是带着满身伤和屁股烂账,要就是身酒气、嚷嚷什他这回运气好、赚十两。
余乡长劝过女儿和离,可惜那时余氏已有身孕,生下孩子后最后稀里糊涂地拖着,也就这凑合过下来。
余乡长深知女儿心性,这姑娘爱财见小、耳根子又软,男人说两句浑话哄她、她就能当真,这回去桃花关,也多半是听陆如隐教唆。
之前余乡长就听妻子提起过,说女儿手帕交前日登门拜访,身上穿着条湖丝制成对襟襦裙,女儿觉着漂亮就上心、无论如何都要买条同样。
她瞪薛洋眼,然后扭身回内间,只硬邦邦丢下句:“有人看诊叫。”
薛洋摇摇头,无奈地冲陈勤吐吐舌头。
结果陈家二郎齐齐手中账册,对着薛洋拱手道:“薛掌柜,既是善济堂上出事,兴许用得着们这边帐,都理好、您瞧瞧?”
薛洋愣愣,急急走过去跟着对账。
而尤雪那个徒弟叫小铃铛,偷偷冲他伴个鬼脸后,也就跑回内堂去。
贵。
这边收拾打点清楚人证物证,云秋也着大郎去只会善济堂药房上薛洋、尤雪等人,要他们遇事不要慌张露怯、照旧坐堂抓药就是。
尤雪听得事情来龙去脉,倒还问句:“那需不需要去看看?不是说进气少、出气多,兴许能救活呢?”
这回倒是薛洋出来劝她,“公堂上有官医,您去看好倒罢,要是没好,免不又要被那余氏讹上笔银子,还是不去得好。”
尤雪这才作罢,无奈坐回堂上。
湖丝价贵,条整套襦裙少说也要个三十两,那日客人穿来又是百褶复襦、用料极重,价格也是成倍往上涨。
女儿从未管过账,不知银子来得辛苦。张口管母亲要钱母亲没给,正在家里郁郁寡欢时,陆如隐就从外面兴冲冲奔回来。
云秋这边做着准备,余氏家里也没闲着——
余乡长听闻女儿女婿竟去攀告,心里本是咯噔响,可再听到女婿可能会死,心中也难免生出股畅快。
自从招这位陆如隐入赘,他们是没少花钱去贴补女儿家。更累得他妻子不仅要管他们家中匮,还要替女儿把住钱粮。
——否则陆如隐三天两头不是偷就是抢,只要得着点子值钱玩意儿,就都送到他们乡上赌场。
没银子就偷铜板铜钱,家里瓷瓶盘子什全都卖,就连余氏陪嫁几口木箱上铜件,也都被他打下来去换成赌资。
她性子刚直,坐回堂上后还是气不顺,便是狠狠地拍下放在案上脉枕,“真是岂有此理!如此不孝浑人,竟还有脸来攀告?!”
“摔死他都还算轻,老天若有眼,合该叫他当庭因不孝不悌被活活打死!不敬父母,猪狗不如!”
薛洋是见识过这位奶奶烈性,还好这会儿药铺里外没什人,他忙挡到尤雪旁边,双手拱手道句:“好姑奶奶,您可悄声些——”
“这要是再被什小人听见,不是又要攀告们?”
尤雪啧声,气哼哼地咬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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