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心这才领命去。
剩下钱庄和解当上这些人,云秋想想,还是决心由马掌柜、小钟、张昭儿几个出面,他自己先不上堂。
用典行里那件棉袄旧事做证,让陆商也反告儿子忤逆不孝。
“对仲先生,可能还要劳您再回桃花关趟,”云秋细想片刻,“您得给桃花关账簿子带下来,待会儿公堂上或许用得着。”
仲贤杰点点头刚应声,外面却忽然传来达达疾驰马蹄声,马上那人跃而下,落地便先喊句:“不必!都带下来!”
陆商本就是陆如隐之父,二人之间龃龉不论、教养不论,只依刑律上“生恩重于天”条,加上他并非可以谋杀,便可免死。
何况陆如隐如今未死,请个讼师从中转圜,必能饶得老爷子无罪开释。
但偏陆如隐之妻余氏是福泉乡长之女,乡长并不算大官,可在地方上影响却很深,陆商从前在南漕村就是个疯老头模样,难保村人不受影响、不愿出来做证。
简言之:如今余氏要告陆商杀子不成、主张赔还药费银子,而他们要证明陆如隐不孝不悌、拿出儿子不赡养老子有力实据。
出这事,桃花关学堂里学生们就暂交王针医他们看顾,沈敬也正从山上赶来,荣伯已托人先去找相熟讼师,小邱也外出打听消息。
陆商儿子跟儿媳妇?
他们也有脸来告老先生?
云秋听这个就气笑:前世,陆商就是被这不孝子活活饿死在南漕村。之前恒济解当那桩错案,也是因陆如隐偷拿老人家棉袄来当闹。
这人当真是好大脸,竟还敢去找陆商要什五百两银子。
云秋极恼,心思却没浑。
——是沈敬。
“官差给陆先生捆走后,就收拾整理好带着,只是没得仲先生快……”沈敬大喘口气,“还好赶上,没叫错过。”
既然有账册,云秋也不怕与那余氏对簿。
他们看着善济堂家业大以为赚钱,也正好叫京城百姓也看看——陆老爷子办学堂,究竟是教书育人还是挣钱富
云秋作为善济堂东家,自然不能不管这事。
他给点心叫来,请他跑趟王府,将酒楼名字传话与李从舟,反正李从舟身边小田是点心同乡,点心去武王街上走动也方便。
“便不去,要是小和尚问起,你就说钱庄上有事。”
点心应,走出去两步又回头问,“若是世子细问是什事、或者是要过来庄上呢?”
云秋唔声,“你就胡诌说们在清笔账,他来也帮不上什忙,劝他别来就是。”
大锦律法明文规定:生子不举、父母之罪,非因斗争、无事而杀者,父母刑、重者杀。与此同时,子孙忤逆不孝者,父母告官查明后可当庭杖杀。
陆如隐因母亲之死嫉恨陆商,从此不尽赡养之责,更是又嫖又赌败尽老爷子所剩无几家产,甚至偷拿老人东西去典当。
陆如隐妻子余氏是邻乡乡长家女儿,他们家被陆如隐欺瞒哄骗、以为他是名医传人,便招他做上门女婿,结果成婚后才发现他不学无术、无所长,根本没本事。
若余氏多智,在知道陆如隐真面目后就应当与他和离,结果这余氏像是被陆如隐灌迷魂药,竟是磕磕绊绊凑合过到今日。
原本这桩案子不算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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