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借种生子事败,今日坐在金銮殿、住在寿安殿,就不会是们母子,而是容妃和方锦弦。”
太后失望地摇摇头,“先帝仁善,也是顾念自
冯太后当年做贵妃时候,就不喜欢容妃方月,后来因夺嫡、出嗣之事和小儿子生分,自然也厌恶襄平侯方锦弦。
“昔年留他命,是顾念先帝和皇家颜面,如今他心生妄念做下这样件大事,皇帝难道还要姑息?”
寿安殿内三人,皆知情当年之事。
冯太后这几句话责问之意很深,惠贵妃不好插话他们母子,便只是抱着小腹静静听着。
皇帝咬咬牙,最后只顶住压力、跪到炕下道:“此事干系甚大,那霍亦清并无实据……”
皇帝先拜母后,然后又瞪惠贵妃身边几个宫人嬷嬷,“你们都是瞎盲断手断脚?怎叫贵妃操持?”
“哎,”冯太后笑笑,“皇儿莫恼,刚才已经劝过贵妃,可她偏是不听,不是宫人们过错。”
“陛下,”惠贵妃捏着墨条福礼,“产期在明年春二月,这才几个月身子,不妨事。”
皇帝却啧声皱皱眉,还是给惠贵妃扶着到旁坐下,他自己捏墨条侍奉太后,手上力道也稳。
太后最后顿笔横收尾写完,叫宫人嬷嬷给那张红纸拿走后,下张纸上起笔却先划横。
翻翻宣纸背面,然后抄起信封来抖落两下。
“公子找什呢?”点心看他动作奇怪,忍不住问道。
云秋摆下信封,长长叹口气,摇摇头、深感小和尚还是和从前样,点儿情肠也不讲:
眼瞅着是厚厚沓信十七八张纸,里面大部分内容都是江南堤坝、是曾泰和丁府衙。
云秋数数,跟李从舟自己相干,怕不是还没超过十句话。
“还要什实据?!”冯太后终于恼,她忍不住将那张写着“平”纸揉成团摔在皇帝肩膀上,“你父皇当年这样,你也这样!”
皇帝顿伏地,惠贵妃也在嬷嬷搀扶下起身,“母后息怒。”
冯太后皱眉看跪在地上儿子,深吸口气后,对着伺候众宫人挥挥手,“你们先出去,有几句话要对皇帝和贵妃说。”
嬷嬷领头带着人退出寿安殿、合拢大门后,冯太后才长出口气,咬牙慢声道:
“方月,当年利用贞康皇后同情之心,哄得皇后留她在身边做侍婢,然后再用下作手段勾引先帝、谋得皇妃之位。”
福字起笔先落点,寿字倒是先做横,皇帝没多想,继续低头研墨,结果等墨池里墨满再抬头时,却发现冯太后写,是个“平”字。
皇帝顿顿,面色凝重起来。
他看看太后,又转头去看惠贵妃。
“不是贵妃,”太后搁笔,“江南大营霍亦清是先父门生,他写什密信给你,倒也知道二。”
“只是近日朝堂多议论青红册和磨勘事,似乎皇帝并未将此事告知文武群臣,是……在顾及那孽障什?”
唉,算。
云秋将信笺自己收收好,李从舟要不这样也不是李从舟,那些好听话还是他来给小和尚讲吧。
○○○
宫中,寿安殿。
冯太后今日难得有兴致,皇帝过来请安时,她老人家正在碎金红纸上写福字,惠贵妃重着身子,竟然还在旁侍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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