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不晚,倒还有四个月多时间。
他在心中暗暗记下这个时间,准备之后回报给王妃。只是王妃分心筹备,今年报国寺还愿之行,只怕……真要由宁王代劳。
李从舟长出口气,难得开始盼时间过得快些。
“不过六月还早,”云秋却坐起来,认真与他商量,“罗叔那件事,想亲自去梓州趟。”
李从舟眉心跳,也跟着坐起来。
他们也会想办法给切都置办妥当,宫里更是有贵妃、太后撑着,无人敢指摘什。
要不是怕冲撞什神明,或者落人口实话柄……
李从舟摇摇头,王妃只怕是恨不得亲自过来给云秋操持切。
云秋遍翻历书:三月太早且连着寒食清明,四月京畿外各庄上漆铺开缸、染坊放料他要去看,以备给布庄。
五月端午有龙舟赛,宴惊鸿那边也筹备彩头、想要邀请京城里姑娘们比茶、比花、比诗词。
想到以前宁王被王妃罚跪,云秋忍不住笑出声,终于抬起头,不闷着。
他甚至还蹬蹬腿,往上爬到李从舟肩膀,然后翻身躺靠在李从舟肩膀上,重新用脚给小案几勾回来。
伸手够到历书,云秋页页翻过去,“……仔细看看再应承你。”
成婚要准备东西很多吧?
嫁妆聘礼裁制新衣,王府那边什都有,他这里却好难准备……还有高堂送嫁什……
关系都要料理,还有……朝廷要员。
云秋想到这个就满脑袋包,又有点怯。
王妃素来劳碌,他小时候,这些来往人情场面上事,王妃是从来不带着他。
可往后他们家里……
肯定不能指着李从舟去应付,小和尚那张脸比他还臭,将来还指不定要得罪多少人。
梓州在龚州北,那里已是蜀中腹地,从龚州顺江往东北方向走就是夔州,而从梓州往南,即是蜀府西川城。
他沉眉看着云秋,张口刚想拒绝。
结果下瞬云秋往前拱拱,双手抱住他手臂,“你……能不能告假,陪们走趟?”
六月……
“就、就这个吧。”
云秋红着脸指指,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哪家好人新婚是自己定日子?
小和尚坏蛋,就可着欺负他!
李从舟垂眸,看见云秋指是六月十二这个日子。
云秋思来想去,总看着那些日子都太仓促。
这个和之前收聘书不同,聘书只是定下婚事,这圈喜日子就是要择期办,这……
“那……应下之后,你、你们是不是还要上表啊?”
李从舟好笑地看着他,小家伙怎慌里慌张,他拍拍云秋手,“这些父王母妃会料理。”
以王妃急性和宁王爱妻、护短,就算云秋真勾三月初七这个距离现在仅有十几天日子……
云秋发愁地长叹口气,忽然有点明白为何古来上花轿前,那些新娘子要哭嫁、那些小夫郎要苦着脸。
李从舟等半天,没听着云秋回答。
他遂拍拍云秋屁|股,“睡着啦?”
“……哪有?!”云秋抬起脑袋,飞快地咬他下巴口,“你才睡着哼!”
“那……小云老板给个准话?”李从舟玩笑道,“您就可怜可怜,可不想每回回府都要花厅罚跪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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