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他是醒着还是睡着,眼睛是闭着、可手上力道很大很大,眉头都皱成团,语气还很凶:
“不许走!”
李从舟勾勾唇角,边扯自己衣摆、边试图与云秋讲道理,“就去门口,很快回来。”
“嗯唔……”云秋却
而云秋作为始作俑者,却敢躲在披风里倚着他肩膀偷乐,当真是小坏蛋。
李从舟借着往上垫人力道,警告地掐他下,结果云秋笑得更欢,连身体都在颤。
无奈,他只能给人径直抱回艮城舵房间里,曲怀文是个妥帖人,早早就吩咐人准备好床铺和热水。
云秋是夜没合眼,这会儿看见床铺也当真困,给月琴好好收起来,坐在床边等擦脸时候眼睛就闭起来。
等李从舟端过来水要他抬脚时候,云秋已经脑袋点点地坐在床沿上睡着。
“……你、你抱出去。”
说完,云秋红着脸,自己给身后披风盖到头顶上,然后自己抱着月琴、准备好。
李从舟莞尔,凑过去隔着披风亲亲小家伙头顶,然后依言起身,给云秋整个整个抱起。
远远瞧见车帘挑起来,苏驰唷声,而乌影也配合地吹声口哨。
但看见李从舟是抱着云秋下车,云秋还被他披风裹得严严实实、连脸都没露,那两人对视眼,纷纷变脸色。
说是这说,苏驰倒也不是真要催着李从舟出来处理什,大家伙忙碌夜,也算是战告捷。
襄平侯被抓,只是战斗层面胜利。
还要想法给他定罪、给乌蒙山上三部苗人翻案,以及替这些年枉死在方锦弦手上百姓超度,令他们魂灵得到安息。
首恶被捉,乌影也打从心底高兴。
他倒不在乎汉人朝廷如何审判襄平侯,以及怎走完他们那些又臭又长规则、秩序和律法。
“秋秋?”李从舟轻声唤他。
云秋却明显已经睡迷糊,听见声音后第反应竟然是微微仰起脸,嘴里咕哝句:“你擦唔……”
李从舟忍笑,没再继续同他说什,自己做主给云秋收拾赶紧,然后换寝衣、裹到被子里。
大约是直被摆弄,云秋眉头锁得紧紧,这会儿脑袋终于沾着枕头,他长舒口气,嘴角翘翘。
李从舟摇摇头给他掖好被子,转身正准备给床脚铜盆端出去,衣摆却被云秋紧紧攥住。
苏驰皱皱眉,上前瞪李从舟眼,“你小子,能不能有点人性?!才给人救出来,你……你再着急也不急于这刻吧?”
他声音压得低,表情很愤懑。
倒是旁边乌影笑嘻嘻,露出个“本该如此、兄弟你很行”眼神,“这就回去叫人备水。”
李从舟:“……”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咬牙认。
他只知道,苗人复仇不死不休,只要汉人皇帝还是昏聩无能给这小子放出来,他就会亲自动手。
下毒用蛊,慢慢折磨,总能叫他往后生都生不如死,以解他们族人被屠心头之恨。
李从舟和车厢外两人心照不宣,知道他们只是打趣,并没有真要诘问什。
但云秋点儿不知情,呜声后臊红脸,直把自己脑袋藏进李从舟怀里。
李从舟拍拍他后背,本想告诉他外面那两人是使坏逗他,但云秋却先蛄蛹两下、更紧地攀住他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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